安德烈咳了咳:“准确的说是两个月。”
“两个月三个月区别不大,重点是他区别待遇。”
“有吗?”
“当然有,上个星期我还看见他们高级舰员在偷偷聚众开小灶呢。”
“那有什么问题吗?”安德烈不解。
而年轻人露出了一个非常认真的表情:“宪.法上说过,人人平等,所以舰长吃肉我们也要吃肉。”
安德烈:“......”
肖恩·谢尔盖耶维奇舰长是伊万的哥哥。
但在安德烈看来,前者更像是伊万的爸爸,毕竟伊万出生就没有了爹,怪可怜的。
完全不知道友人在想什么的伊万越说越气:“而且他竟然还打我,狗屎,就在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要知道自从我十岁后老妈就再也没这么对我了。”
“好了,伊万,就是两个月的工资而已,你再重复一遍我的耳朵就可以长茧了,”作为一个在肖恩光环下长大的小伙子,安德烈又加了一句,“舰长这么做完全有他的道理。”
伊万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看向他:“恶。”
作为一个后勤人员,安德烈目前还没办法像伊万一样游手好闲——毕竟后者是还没排到轮班的探险队队员。
很快,他在舰桥边和伊万分了手,于是闲出鸟又无人可撩的年轻人便踢着脚,晃晃悠悠的下到2层,试图去医疗室打个盹。
画重点:期间遇到几位熟悉的同僚,然后又被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几下。
当他在心中将舰长大人凌迟了第250遍后,伊万终于憋屈的挪到了医疗室门口。
打个哈欠,他将垂下来的黑色刘海扒到一边,伸出手,敢准备推开门。
——“卢卡斯,深呼吸,你不会有事的,深呼吸。”
——“他在大出血,我的老天,我们根本没办法帮他止血!”
只见一群活见鬼的探险队成员跌跌撞撞的跑向他年轻人挂念了好几分钟的目标。
伊万:“............”
残兵败将们背着作战包,一手抓着沾满紫色泥土的Mk-147型便携机枪,另一只手夹着一个满脸血液的伤员,在几位护士的帮助下,用急促的动作把伤员放进医疗舱内。
瞬间,原本整洁明亮的医疗室如同蝗虫过境,沾满血液的脚印从远处一直延伸到医疗室中。
腥味隆重,血色手印扭曲着覆盖一层又一层,一种肉.体腐烂的味道隐隐约约的如幽灵一样游荡在狭窄的空间。
滴答一声轻响。
“自动医疗程序开启。”
“维护液开启,覆盖度20%。”
“紧急凝血液开启注射权限。”
很快,浅蓝色的维护液抹去了伤员脸上的鲜红色血迹。透过那层玻璃,伊万可以看到薄薄一层的呼吸面罩后是一张非常年轻的北欧人五官。
鼻梁高挺,端正俊美,探照光狭长的光线照射在他身上,添加了一些安详平和的明亮色彩。
“α纳米级维生程序开启。”
“预计手术时间:30分钟,预计存活概率:45%。”
下一秒,纳子级微型机器人开始不断的用身体填补他血流不止的腹部,但每当伤口被封上的下一秒就又会被汹涌的血流冲开。
回程耽误了许久,受损伤的铅灰色肉.体纤维如同海藻一样飘荡在水里,北欧人伤口上翻开的浅白色肉.体出现了轻微腐烂的特征。
到最后,医疗舱甚至不得不伸出了机械手臂,从拳头大小的露出内脏的洞口里扯出一条条乳白色、扭曲不断的生物。
这场面看起来很恐怖,但很少有人能移开目光,这种鲜红色的血液好像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是如此的富含生命与死亡的力量,在融入维护液之中后,把淡蓝色的液体染成浅粉色。
25分钟很快过去。
在此期间,一个又一个的纳米机器人用仿真身躯逐渐填补了整个漏洞,缓慢缝合了安德烈身上拳头大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