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见过祖母,母亲。”苏轻柔盈盈笑道。/p
老夫人与镂氏满意点头,合着又让来人对苏轻挽见礼。/p
适才另一位容貌清秀,头戴金钗的姑娘也跟着欠了身。/p
讥笑道;“我与二姐姐才念叨着长姐呢,不成想长姐便回来了。/p
今日难得一见,瞧着当真不逊色于平民乡野姿色。”/p
“染儿——”/p
五姨娘怒斥一声,苏轻染这才不甘末了声。/p
老夫人捻着手上檀香玉珠,花白的眉宇皱起,镶进了金凤抹额里。/p
一双锋利透露冷意的寒眸,难让人揣度心思。/p
张氏却是惶恐得厉害,脸色愈发苍白。/p
“长姐莫要与三妹计较。”/p
苏轻柔笑道;“三妹向来直率,难免嘴上不饶人,长姐才从庄子养病回来,便只当个笑话罢。”/p
这平白的羞辱,便被苏轻柔三言两语给盖过去。/p
面对这张虚伪又攻于权谋的脸。/p
苏轻挽多少次想将这女人碎尸万段。/p
但如今——/p
苏轻挽不动声色冷笑。/p
既要报仇,自是要循循来之才最有意思。/p
如此,才能让曾经伤害自己的人,体会到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痛与绝望。/p
老夫人留苏轻挽说了会子话,又让镂氏安置院子,为苏轻挽裁度些衣裳才作罢。/p
接着又选了位婢女侍奉着。/p
芳嬷嬷刚送苏轻挽离开,里屋薛氏当即冷了脸色,看着镂氏道。/p
“我说过,在那丫头没进府之前任你如何折腾我不会插手。但如今她一身是伤回来若传进盛家耳里,便是我也不会顾念情面。”/p
“凡事皆求万全之策,那李氏也不必留了。”/p
“是,母亲。”镂氏咬牙应声。/p
院子安置在东边的梅苑。/p
难得的是,这院子位置距佳,且有冬暖夏凉之效。/p
当初盛氏在世时,便私自将这院子给肚子里的孩子置办好了。/p
以至于这么多年,镂氏也没敢生霸占这院子的主意,导致这处宅院空置着。/p
这座四方宅院修缮雅致,庭台又以奇灵碧石造景,灰隆泛青的石墩上尽透露几分凉意。/p
到底是年岁久远,不难看出这里已重新修整番。/p
“见过大小姐。”/p
才进庭院,里屋便出来位老婆子,皮笑肉不笑道;“老奴瞧这时辰,还当是大小姐在半道上延误了呢。”/p
苏轻挽未理会婆子话里的讥笑,径直进了里屋。/p
这一方屋子,陈设格局,皆透露着雅致气息。/p
只是今日送来的茶具却是次品又粗劣的。/p
但唯独苏轻挽知晓,这套茶具是旧时染上瘟疫的奴仆用过的。/p
上辈子,就是因为镂氏送来这套茶具。/p
导致苏轻挽险些命悬一线。/p
“嬷嬷这是瞧我人小,竟送错了东西不成?”/p
苏轻挽面上轻笑,话里透露着几分寒意。/p
老婆子脸色一僵,敛了笑道;“瞧大小姐这说的,老奴一时不察,竟让底下人出了这差错,实在该打。”/p
边说怒斥身边丫头,差人重新送来茶具衣裳。/p
饶是苏轻挽,也不容置疑周婆子这圆滑的手腕。/p
虽是敏捷,但这周婆子委实贪财了些。/p
“大小姐若无事,老奴便先行告退。”/p
周婆子难堪着老脸,才转过身,终是没忍住;“还真当自己是丞相千金了?”/p
“不过是一个克死生母的乡野灾星,竟还敢当众甩我脸子……”/p
身旁丫鬟面露讥笑,正欲煽风点火。/p
“嬷嬷这话没得是羞辱我,还是羞辱我母亲?”/p
苏轻挽敛了耳鬓青丝,目光越发深寒。/p
“我……”/p
周婆子身子一僵,转头瞧着苏轻挽,终是露出真面目来。/p
轻蔑道;“大小姐这话老奴委实担当不起。”/p
“可在这大宅院里,谁不知当年盛夫人是被自己女儿给克死的?”/p
“连着李相士也说大小姐与盛夫人八字不合,实乃天煞孤星之相。”/p
周婆子笑意更浓,全没注意苏轻挽寒眸之中的杀意。/p
“我当嬷嬷是在母亲身边资历办老了的,竟不知如此没规矩。”/p
“今日我若不替母亲惩戒番,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p
说罢,苏轻挽漫不经心敛了美眸;“来人,拉出去重大三十大板,以示惩戒!”/p
什么?!/p
周婆子不可置信道;“大小姐,我可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你竟敢让人打我?”/p
“还要让我说第二遍?”/p
苏轻挽蹙眉,身旁丫鬟立马硬着头皮将周婆子拉出去。/p
不过半会子,庭台传来云板与婆子哭骂声。/p
在场众人无不惶恐,瞧着苏轻挽却再没敢生轻慢之色。/p
末约盏茶后,周婆子才被仗责完,全身是血被人抬回耳房。/p
“今日之事,只当是个警告,若日后还有人以下犯上,不要怪我不留情面。”/p
苏轻挽告诫完,适才遣散院子里众人。/p
“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