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黑甲金龙身躯陡然膨胀了十倍不止，额头上那枚黑金双色构成的金丹彻底碎裂，全部化作供养这一剑的灵力。

金龙再次咆哮一声，居然直接咬碎了骨刀的刀尖，清脆悦耳的碎裂声传出，让覆盖在血痂之中的林立眼睛一亮。

龙抬头！

有第一处碎裂的地方，就像是发生了连锁反应，整柄骨刀全都染上了蛛网状的裂痕，一路向上蔓延直至刀柄处。

“给我碎！！！”

林立怒吼一声，身上的灵力喷涌，直接震碎了身上的所有皮肤，被金丹穿透的小腹上，大股鲜血因为过度用力被生生挤出。

黑甲金龙也没有让他失望，直接沿着比自己大了数倍的刀锋逆势冲了上去，用爪、用牙彻底撕碎了长刀！

“到底还是小看了他。”申屠门缓缓收拳，没有继续发难，脸上却带着几分遗憾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作为洞天境强者，申屠门还不至于出尔反尔，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也没那个必要。

申屠门惋惜的是，这等天骄不在他幽州，后悔的是这次两边谁都不得罪的做法，也许是真的做错了。

“轰隆——！”

随着一声撼天震地的爆响传开，白骨长刀彻底崩碎，化作一朵硕大的烟花消散在空中，一柄小小的白骨长刀变成一抹流光重新落入申屠门的掌心。

这是他对天地大道和真谛的感悟，如果不是同级别的强者，任谁来都无法抢夺或是彻底磨灭，只要这长刀代表的天道还在申屠门的掌控中，他随时都可以汇聚灵力发出刚才那道刀气。

这就是洞天境强者的恐怖之处，除非同等级强者，否则就只能将对方困在一个无法恢复灵力的困境当中，用人海战术硬生生地磨死对方。

到了洞虚境之后，任何强者都拥有对虚空的感悟，将这种感悟放大之后，才能洞悉虚空抓到大道之源，感应大道。

面对这种强者，想要把对方逼到那种窘境几乎不可能，这才是洞天境便真正踏入九州强者阶梯的原因。

林立没理会这么多，他喘着粗气，任由黑甲金龙散去，重新返回黑金二色的金丹。

他一招手，收回充满裂痕近乎破碎的金丹后，咧嘴笑道：“我赢了吗？”

这时，阴沉的天空中忽然乌云散去，落下一道阳光照在林立脸上，看的申屠门愣在原地。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却像是一柄大锤狠狠地砸在申屠门心头，哪怕林立破碎了那刀气的瞬间，他都没有这么震惊过。

林立明知道他是个洞天境强者，却从来都没想过逃走，更没想过拖延，他唯一的目标居然是想赢！

“你，赢了。”申屠门嘴唇微微蠕动，亲口承认下来，就连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林立赢了吗？

不，他距离洞天境差的还远，说是十万八千里都不为过。

林立赢了吗？

对，他赢了！

扪心自问，申屠门跟林立实力相当的时候在干什么，还在跟同位洞虚境的强者互相算计、厮杀，面对洞天境强者，怕是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林立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