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著名的异能集团武装侦探社,再次在电梯内4f出口处放了块‘维修中请小心’的路障提示。
原因是他们靠近走廊的墙壁被破开了一个两米多宽的巨大窟窿。
这个窟窿不仅扩大了侦探社大门的面积,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内部大厅,连隔壁存放服务器和资料室的机房都暴露在视野里,仅剩下一扇摇摇欲坠的门还在坚强支撑。
“所以,一拳把整面墙打烂的就是这个小姑娘?”
穿着白大褂外套的黑发女人单手叉腰,看着会客室里坐姿端正和小学生一样的乖巧少女,有些鄙夷地注视着正在打扫搬砖的其他男性社员。
与谢野晶子撩起耳边的碎发,眼神平静地问了一句:“所以你们这么多人都在,却没有一个能拦住她的?”
在场男性一阵沉默。
拿着扫把的谷崎润一郎扯了扯嘴角,试图解释:“...额,总之当时情况也不是与谢野小姐你想的那样。”
别说阻止了,就光那推开门的力度他一个成年男人都无法抵挡。
如果那一拳是打在人身上...
谷崎下意识瞥了眼玄关边消失的一整面墙壁,浑身一个激灵的颤抖。
不敢想象。
“突然把我从医务室喊醒,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带着些微微酒气的女人慵懒地撩了下耳边短发,勾起唇角,目光说不出危险地打量他们。
“不过...你们真的没有人受伤吗?反正现在这样工作也暂停了,不如我免费来为你们治疗一下吧?”
话语落下,在场所有人一怔,默默加快搬运速度。
谷崎脸色有些发白,他摇了摇手极力拒绝:“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与谢野小姐的关心,没有人受伤,大家都很健康!!”
“是吗——”与谢野扬起唇角,拖长了声音:“那真遗憾。”
不不不,一点都不遗憾。
实际上,上午与谢野晶子去了趟去商业街购物,在顺便补充医疗工具时买了一支红酒。
却没忍住在上班时间尝了几口,便不小心把整瓶喝了,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她试图拽着国木田领带,把他塞进储物柜里。
直到被林檎弄出的轰隆巨响惊醒。
不过比起喝酒,她现在对造成眼前这个惨状景象的少女更感兴趣。
与谢野和帮助哥哥打扫的谷崎直美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转身走向被当做临时审问间,隔离出来的会客区。
此时的罪魁祸首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偶尔紧张地探出小脑袋,看着社员们为了废墟下被掩埋的资料忙碌,坐立不安地咬了咬下唇。
林檎小心地瞥了眼自己破开的大洞,扭头对着站在身后的中岛敦说:“对不起啊敦敦,我不是故意的。”
在贤治的解释下,林檎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而且帮助过她的敦敦竟然也在这家侦探社工作,更加说明她找麻烦的地方搞错了。
见识过林檎不科学的武力值后,身手最灵活的中岛敦自然被安排成负责看守她的人员。
面对少女的道歉,白发青年身子僵了僵,对着她缓缓扯了扯嘴角。
“没、没事,你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一定会被原谅的...大概。”他看着倒塌了半边的墙壁,不确定地说。
林檎那突如其来的认真一拳砸在了侦探社走廊的墙壁上,导致整面墙体像被摔坏的乐高积木一样四分五裂,直接给侦探社扩大了玄关范围。
幸运的是那面墙并不是承重墙,墙后只是堆积了一些纸箱装着的资料和杂物,所以除了事务室的女社员们受到一些惊吓外,并没有人受伤。
“对不起,都怪我。”
少女垂头丧气地低着脑袋,头顶活力十足的呆毛也蔫哒下来,低落的声音里似乎掺进去一丝的哭腔:“这么漂亮的好房子,因为我才弄成这样,我真过分。”
她想起擂钵街倒塌的小屋,好像也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那样,一时间有点失落。
城市里的生活其实一点都不顺利。
“诶?诶?!你别哭啊?”
看着林檎羞愧沮丧的样子,中岛敦慌乱了一下,不知道该拿去拿餐巾纸还是先安慰人,完全手足无措。
经历过前两次的事情,他已经清楚面前的少女绝对不是什么坏人,相反她还有些善良得过头。
平常笑容满面的人突然低落起来反而更让人担心。
于是中岛敦在其他人惊讶地目光中,快速翻出屏风从自己办公桌抽屉里出一包纸巾,然后又翻回来将纸递到林檎面前。
他干巴巴地说:“别、别哭啊,用这个吧?”
“我没哭。”
林檎揉了揉眼角抬起头,打起精神看着面前有些紧张兮兮的青年,格外认真地说:“我一定会负起责任,好好赔偿的!”
中岛敦发现她金色的眼睛有些水润泛红,但是没有眼泪流下,才舒了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
他看着一脸失落自责的林檎,发自内心地温声安慰她:“没关系,只是再装修一次而已,我们都习惯了。”
比起前段时间黑.手党造成的破坏来说,一面墙壁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而且这样还挺通风,似乎连空气都清新了一些。”
当与谢野晶子她们走进屏风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会客的沙发隔间里,容貌清秀的白发青年正低头耐心安慰失落的少女,为了照顾心情还在费尽脑汁的思考措辞。
啧,这那里是审问犯人,看守人都缴械投降了好吗。
等中岛敦意识到头顶多了两道视线后,他缓缓抬起头对上与谢野和直美诡异的目光,吓得从沙发上滑了下去。
中岛敦结巴着:“怎怎怎么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我说啊中岛,”眼角缀着泪痣的制服少女先叹了口气。
她按着自己制服裙摆坐在了沙发上,语重心长道:“就算林檎表姐和贤治有些相似,你也不能用像对待镜花贤治一样的方式对待她。”
这可是和他年龄相仿的花季少女,对待不安的女性不该用更温柔体贴的方法吗。
于是谷崎直美笑眯眯地总结:“安慰人的手段太粗劣了,最后会被发好人卡的。”
“诶?”白发青年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已经被说过两次了——”
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