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爱穿谁穿,我他妈才不穿呢。”
易解走到床边,蹲**,抬眼对梁丘言笑道:“好好,哥不愿意穿,我穿总行了吧~”
“小易,你......做早饭了?”梁丘言拼命躲避易解的目光,觉得对方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心里挺别扭。
“嗯。擅自用了冰箱里的东西,就放在桌上。”
“......谢谢。”
梁丘言那对藏在乱发里的耳尖又在泛红,像秋天的稻草垛上落了两小颗树莓,晨光中玲珑剔透。
易解的指尖动了动。
想摸。不论是耳朵还是头发。
奈何这两样东西的主人警惕得很,时常露着尖牙利爪,易解稍有动作便会炸成一只刺猬。
好在他有的是耐心。
早餐很愉快。
梁丘言对易解的手艺大加赞赏,他觉得昨天把易解捡回来似乎也不是个坏决定,至少今后相当一段时间可以不再依赖厨房智能系统的定时功能。
“言哥,你一会儿要去东区医院么?”易解问。
“嗯,”梁丘言用筷子夹着煎蛋,欣赏了几眼,然后对着半凝固的蛋黄上猛吸一口,美味入喉,心情也变成明亮的澄金色:“我啊,怀疑自己的激素水平不太正常。”
易解听他吃煎蛋的时候发出“呼噜”一声,也忍不住要笑:
“哪里不正常,我觉得你很健康啊。”
梁丘言摇头:“我虽然不是职业医生,但至少知道,任何正常Beta是不可能闻到信息素气味的。但我偏偏能闻到你的信息素,所以必然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倒觉得没什么,”易解歪着脑袋:“这充分说明,我对于哥来说是特别的。”
“小易,”梁丘言不得不停下手,轻拍了一下桌子:“不是我有偏见,像你这样好看的Omega确实应该注意言行。否则你对谁都这么放电,还轻易跟他回家,本国犯罪率早就该起飞了。”
易解大笑:“哈哈哈,哥你别吓唬我。除你之外,我不会对第二个人这么做的。”
“......哦。”梁丘言看似答得心不在焉,其实相当高兴。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你昨天说,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是烟味么?”
“不,”易解想了想:“是金**花。”
那种热烈并且带有轻微回甜的香气,易解迄今为止只在两个地方闻到过。一是在南半球的辽阔原野上,二是梁丘言身上。
只不过后者对于易解来说,有着更久远的记忆。梁丘言不知道罢了。
听完易解的一番言论,梁丘言甚至没有仔细考量真实性,而是立刻抬手抽了张纸巾,在脸上胡乱一抹,满脸严肃地站起身来:
“小易,换身衣服,马上跟我去医院。”
“可是......”易解还想再说什么。
“坐我的车。”
梁丘言完全忽略易解的质疑,转眼已经换好T恤,将启动口令通过车钥匙远程送到了地下车库。
等两人穿戴完毕,一辆赤红色的庞大越野早已停在门口等待。
平常出任务,多半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因而报酬其实足够梁丘言血洗高端4S店。但他买车的时候只考虑了能否在假期开去野外,平时并打算不经常使用。至于为何选择这么骚气的颜色,主要是出于一种大龄青年想冲破乏味的可笑冲动。
事实上,这辆车后来在梁丘言的朋友中大获好评,以至于有好些人特意为此去换了喷漆。
“这辆车好酷啊,”易解眼中亮晶晶的:“我还没问,言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梁丘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僵,随即苦笑着敷衍他:“开花店。但这两年被别人接管了。所以现在......待业。”
他总不能对易解说,自己几个月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把原本应该安全送达境外的和氏集团太子爷暴揍了一顿,然后被上级处罚两年内不许离开D城吧?丢人丢去姥姥家了。
更何况此事涉及组织机密,梁丘言绝不会随意泄露。
“哦......”易解发出同情的声音:“没关系,我会按时付租金的。而且,如果哥最近有时间,可以考虑加入我的视频制作啊。”
“哈,租金,”梁丘言笑得呛了一口气,伸手拉下遮光板:“你还没收我劳务费呢,付什么租金!视频制作嘛,当然还是你们这些专业人士稳妥,我就没必要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