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乐承荏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不悦,“你大老远的来玖地,不是为了玩吧?”/p
“怎么可能,我来到了这里自然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我甚至都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他们都认定我只是个寻常小百姓了。”霍则拓信誓旦旦地说。/p
“怎么突然想到来边境了?你待在京城,有你父亲的人脉在,做个一职半官的不也乐的清闲?”乐承荏定定地看着霍则拓的双眼,似乎想把他看穿。/p
以霍则拓跟他这么些年的交情,乐承荏打心眼里认为霍则拓一定撑不住多长时间。/p
“我是觉得……我父亲是武将,他就是在这边去世的,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我发自内心地认为,这就是我的使命。更何况,我还想立下军功回去娶向彤呢,那样多风光啊。”霍则拓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p
“你武功突破灵运境了吗?”乐承荏淡淡地问道。/p
“突破了,突破了,来的路上我一直练功来着,前几日刚突破灵运境。”霍则拓慌忙应和道,生怕自己因为功力太低而被乐承荏赶走。/p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乐承荏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自己的功力,但是他始终觉得乐承荏的功力远在所有人之上。/p
“灵运境是不够用的,继续练吧。晚上忙完记得过来找本王,本王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乐承荏拍了拍霍则拓的肩膀,带着初泽转身离开了城东。/p
“是。”霍则拓对着乐承荏的背影行了一礼,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这么说,乐承荏是同意自己留在玖地了。/p
“霍则拓你快点过来,这边的水源还没有处理好呢。”不远处,与霍则拓同行的士兵喊起了他的名字。/p
“来了来了。”霍则拓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与他们一同扛起了麻袋走向河边。/p
“你真好命,来的第一天就跟那位殿下说上话了。”其中一个士兵满脸羡慕地说道。/p
“玖王殿下怎么了?”霍则拓初来乍到,只当这个士兵也是说笑罢了。在他的认知之中,乐承荏一直是那个纵情于声色犬马的皇子,跟做出政绩这种事情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p
“你没发现边境这几个月越来越热闹了吗?要不是因为这个瘟疫,玖王殿下策划的十里集市就要运营了。”说话的士兵显然是当地人,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p
“那是干什么的?”霍则拓一脸惊讶,看着那个士兵又好奇地问道。/p
“设立在桃锦县,是两国县府主持的一场集市,在这个集市上面交易的商人可以被少扣很多关税,很多商人不远万里去了桃锦县,桃锦县住不下了就来到了孤啼县,哎呀,要不是因为这瘟疫,我们孤啼县可就发达了。”士兵愤愤不平地控诉着这场瘟疫。/p
“其实这个玖王殿下,跟我预想之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另一个士兵插话道,“我以前也是京城的人,听闻了殿下做过的不少荒唐事,什么带兵包围皇后寝殿啊,为抢花魁大闹青楼啊,从来不上早朝啊等等,但是我来到这边才发现,玖王殿下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怎么能遭受京城之人的非议呢?”/p
“你们听没听说玖王来这边的原因?”/p
“什么原因?”/p
“他有断袖之癖,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p
“这怎么可能呢?”听者的情绪都非常高涨,“玖王殿下绝对是个贤良忠厚之人,不可能的。”/p
“就是就是,你看看哪个官员来了能让我们边境的百姓生活得这么舒适?”/p
霍则拓听过他们的议论后,眼珠子都惊得快掉下来了。姑奶奶的,他们讨论的这个人还是乐承荏吗?还是说乐承荏真的被掉包了?/p
要是这个时候跟他们讲这些事情都是真的,这些人会不会为了拥护乐承荏的名声直接把他杀了?/p
一直忙碌到夜晚,霍则拓才得以悄悄地来到乐承荏的住所寻找乐承荏。他的胳膊由于干了一天重活,直到现在还是酸胀不已。/p
他是去过京城玖王府的,见乐承荏如今在孤啼县的居所如此简陋,一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在门外来回踱步,迟迟不进屋。/p
末寒听见外面有动静,早就警觉地站在了王府门口,见霍则拓蹑手蹑脚地徘徊在王府外面,实在是感到有些好笑,“霍公子,请进吧。”/p
霍则拓见有人盯梢自己,自己还迟迟没有发现这个事实,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我的武功真的不够用啊,估计跟这个末寒侍卫对上,我都不是他的对手。/p
乐承荏侧躺在正堂的软塌上,一手撑着头部,另一只手拿着书自然地下垂着,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脸色很是平静。/p
他身旁桌子上的香炉还在升腾着阵阵烟雾,由于房屋的门被轻轻打开,烟雾的形状一时有些凌乱。/p
“你来了?”乐承荏静静地说着,一边缓慢地睁开了双眼。/p
“殿下在歇着?”霍则拓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自己来得太晚了,打扰了乐承荏的休息?/p
“本王在等你,走吧。”说着,乐承荏从软塌上下到了地面,然后从初泽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外套。/p
“我们去什么地方?”霍则拓本以为乐承荏是想跟他说些什么,见他这么晚了还要外出,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吧殿下?我们还要逛窑子?”/p
乐承荏听他说起这个词语顿时皱紧了眉头,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霍则拓,“逛什么?是你不要命了还是本王不想活了?”/p
“对啊。那不然大晚上的,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呢?”霍则拓看着乐承荏愣愣地回答道,然后就这样站在原地跟他大眼瞪小眼了。/p
“跟本王先出去,本王肯定不带你去那种地方。”乐承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霍则拓解释,只好这样说。/p
“好。”听了这话,霍则拓长呼一口气,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着乐承荏走出了房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