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灵水？只要能帮灵水报仇，我受再多的委屈都无所谓。”/p

周婉婷嘴角蠕动两下，伸手去摸顾灵月的脸颊，“灵月……”/p

顾灵月一把将她的手打开，激动地咆哮道：“我就知道！父亲只关心他自己，你心里也只有灵水，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p

“灵月，不是的，你听娘说……”/p

“我不要听！”顾灵月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边尖叫一边从周婉婷身边逃开，“你们没一个人是真心关心我的，只将我当做达成自己目的的捷径。”/p

“灵月！”/p

顾灵月目光凌厉地瞪着周婉婷，一步步从房间里退出去。/p

“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p

……/p

翌日，内相府。/p

“少爷，月姨娘回来了。”小厮垂着首站在宋泽成的书房门边轻声提醒。/p

宋泽成闻言拿着书的手微顿，“哼，她还有脸回来？”/p

“少爷，月姨娘称自己已经知错，想来给少爷恕罪。”/p

“不必了，本少爷没空和一个疯子计较。”宋泽成利落地回绝，将书翻到了下一页。/p

小厮犹豫了一瞬，再次开口道。/p

“少爷，月姨娘脱簪请罪，正跪在院子里呢。来往的丫鬟仆人们都瞧着，只怕是……”/p

宋泽成闻言大怒，“嘭”的一声将书本砸在桌上。/p

“她想做什么，威胁本少爷吗？”/p

见主子发火，小厮抿唇不敢多言。/p

宋泽成气喘吁吁哼了两声，太脚便往外走。他原本是想出去狠狠教训顾灵月一顿的，谁知刚一出门就瞧见顾灵月穿着一身月白色内衫跪在青石地砖上。/p

因着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此时地上还残存着些许潮意。/p

顾灵月跪在地上，纤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与昨日疯癫的模样大为不同，今日的她虽然脱簪请罪，但却精心打扮了一番。/p

只见顾灵月故意脱下了鲜艳的外衫，只穿了月白色的内衫，衬得身姿纤细气质清纯。三千青丝不束不扎，就那么柔顺地垂在身后，时不时随着微风轻轻飘起。/p

原本憔悴的面庞今日也细心地用脂粉敷过，眼角处还故意扫上了一些红晕，即便没哭也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p

瞧见这样的顾灵月，宋泽成心中的火气像漏水的木桶一样逐渐减少。等走到她面前看着对方闭着眼摇摇欲坠的模样时，已经没什么脾气了。/p

“灵月。”/p

听到宋泽成的声音，顾灵月瞬间睁眼抬头，一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脸庞，砸在青砖地板上留下一滴印记。/p

她嘴唇动了动，踌躇着开口吐出两个字，“夫君。”/p

宋泽成心念一动，缓缓蹲下了身子。/p

“起来吧，跪在这像什么样子。”/p

顾灵月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双手抵在额头上伏地磕头。/p

“灵月知错了，请夫君恕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