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确定那一刻洛小燕是不是哭了,因为雨水泪水的化学成分是一样的,但我分明感觉到了洛小燕的身体在剧烈抖动。
「你怎么哭了,怎么了小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没哭,我没哭。什么事也没有。」
也许是洛小燕害怕我去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哭了,便抬起头,俯下脸来,几乎不给我思忖的余地,便张开檀口,一嘴吻住我,然后莺莺呜呜气喘不定的颤息到:「我只是想你!想你!」
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时天空的飘雨在述说老天的有情,我此时不动情定是负天意。我二话不说,周身热血沸腾,迎着洛小燕的嘴唇绞合着便一阵天昏地暗的狂吻。
「我爱你!」
热烈的接吻中,我突然听见那柔情似水的天籁之音突然从洛小燕嘴里失声蹦出来,「我爱你!我爱你!」
「我……」
我情不自禁的正欲回应,见洛小燕伸出手捂住我的嘴,然后自己拼命摇着头,「你别说,你别说我说过的那个字!」
「怎么了?」
我睁开洛小燕的手,「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说?」
「因为我没有资格让你爱我!」
洛小燕拼命摇着头,眼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我没有资格!」
「快别这么说,我……」
我已经不能自控,我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阻止我说出来,让我把它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我—爱—你!」
说出来,我突然感到浑身轻松,我知道我已经上了开外郊外的520路公共汽车,我也知道回城的车没有1314路!
「轰隆!」
突然一声巨雷,正好淹没了我说出我爱你的声音……
雨在继续下着,我跟洛小燕继续在瓢泼的大雨中狂热的吻着,我承认我在雨中吻过女孩,但那不是在暴雨中。
远处,一个当地的农村男孩正张嘴咧笑看着紧紧相拥而吻的我们,旁边一只土狗在欢快的发出了吠叫……
这夏天的暴雨总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会儿便风停雨住,太阳公公再看见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的模样。
身上的衣衫也是湿了又干,我拉着洛小燕的手正朝山下走去,这时候洛小燕的手机来了短信,见她有些有意识回避我的姿态看了短信,然后脸上露出一丝儿不易察觉的焦虑。
「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赶紧问到。
「哦……晚上临时有个演出,我得马上赶回去了。」
洛小燕回答到,神情有些紧张。
「那得快点,我们得去赶520路的末班车回城!」
我拉着洛小燕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紧赶慢赶,我们总算赶上了回城的末班车。回城下了车,洛小燕坚持不让我送她回公寓。临走,我问:「明天有空吗?」
洛小燕看了看我,眼里似乎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电话联系吧。」
说完洛小燕离开的步伐显得很坚决,留给宁煮夫这小子一肚子的疑惑与怅然……
我回到家赶紧收拾洗漱,刚一做好饭,宁卉就下班回来了,看到我在家满是诧异:「咋了?你不是跟你的小燕子约会去啦?怎么还有工夫在家弄饭哦?」
「哦,中午跟她吃了个饭,就在外面转了转就回来了,晚上她有演出。」
「哈哈,这么老实?才不信呢!」
宁卉端着饭碗一脸坏坏的逗我。
「真的,向毛主席保证真的什么也没做。」
看着宁卉调皮的神情,我知道自己必须,也已经转换到了此刻只属于夫妻间恩爱的宁公馆模式。
宁卉的调皮也只那么一下下,接下来吃饭的时候便显得心事重重。
这让我突然想到了老婆的日记,我不知道这份心事真的是不是因为王总回来了,我估摸着宁卉应该会主动给我讲起这事儿,但我又实在忍不住,便主动挑起了话题:「请假了这么久,单位没什么吧?」
「哦,老公,」
宁卉抬起了刚才埋头吃饭的脸,咬了咬嘴皮对我说到:「我正要对你说呢,最近我要出差,哦,还有,王……王总回来上班了。」
「哦,是吗?」
我故意装得有些惊讶,「王总恢复得怎么样?你要到哪里出差?」
「看上去恢复得还不错吧。公司要派我到国外出差,但我……但我不想去。」
「为什么?去哪个国家?」
宁卉顿了顿,然后轻声说到:「去美国和加拿大,其实是王总要去,但他非要点名让我去当翻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宁卉继续说到:「但我不想去,老公。」
「呵呵,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啊老婆,」
其实我也不那么肯定自己内心是不是话说出来的意思,但我还是这么说了:「你得去呀,这是好事啊,这是你的工作,公干加免费旅游,顺便了解下资本主义的腐朽没落回来好好加以批判,这差事美的。」
「你就知道贫老公,可我就不想去。」
宁卉声音很小的嗫嚅到。
我想笑一个给老婆一个宽容的姿态,还没等我的笑容展开,我的手机响了。
我接了电话,令人意外的是,手机里面传来了那个脑壳长得像把刀的刀先生的声音:「南先生现在方便吗?我们老大有请,仇总说新到了一批古巴的雪茄想请南先生品尝一下。」
第056章:激情照
nnd看这些个有钱人玩的,请你下馆子吃个饭那叫老土,人家现在请的是评鉴来自古巴的雪茄来着。大凡好不好这一口的,是个男人都会觉得叼着根雪茄在嘴里都觉得特有范儿与品儿,看哈电影里面嘛,从丘吉尔这样的政治家、海明威这样的大文豪,到白兰度演的教父这样的黑社会老大,他们手指间夹着的一定是根雪茄。
不过我一听刀巴打来的电话,稍感意外之后,就觉得仇老板这次冷不丁的邀约不是一根雪茄这么简单。
哈哈,莫不是仇老板上次游说我加盟他公司不成,现在给我的价码加了?
我略略迟疑了一番,还是答应了这场雪茄评鉴之约。对总是有一颗草根的心的俺来说,跟有钱人打打交道,就如同我刚刚劝老婆到美国去以批判主义的眼光看看资本主义社会哈。
再说这仇老板江湖人士,义气傍身,值得神交。
跟老婆交代好事由,宁卉自然准许了我的前往,只是叮嘱我别太晚回来。善解人意的老婆对我的社交活动很少有说不的时候——连情人都准我去约会,你说对于自家老公,她还有什么不准的嘛。
刀巴一如既往的坚持要亲自开车来接我,推辞一下是礼貌,推辞三下是矫情。
我是推辞了两下答应的。半小时后,刀巴就开着一辆别摸我打电话来说已经来到我小区楼下了。
一路跟刀巴礼貌的客套了一番,不多几,我便被带到一处十分安静的街区的房子,看上去像个秘密会所,里面的女服务员依旧衣衫轻薄,但笑容迷人,脸蛋个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乖。
刀巴引我到了一间卧室,客厅一应俱全的套房,硕大的客厅还摆着一个标准的斯诺克台球桌。
仇老板见我进来,老大还是老大的范儿,只是刚才深陷沙发的身子略略挺起挥手朝我示意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哦,别来无恙。」
仇老板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率先开口。
「好久不见,仇老板。」
我也乐呵了一声,一眼便瞅见仇老板跟前的茶几上果真摆着一包打开来的雪茄,包装上面满是字体大小各异的西班牙文的字母。里面显露出来的雪茄比我前几次抽的尺寸都要大了一圈。
这仇老板的尺寸看上去也大了一圈,明显胖了。「呵呵,仇老板满面春风,近来房价像坐火箭,看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满面春风,呵,说我吗?」
仇老板听我这话眉头一皱,略略怔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从茶几拿起雪茄递到我面前,「我听出来了,这春风得意,我听起来像是在说南先生你自己啊。」
这话老子也听出来了,明显话里有话的意思,仇老板说话素来不喜欢转弯抹角,今儿是咋了?|这味不对!
「呵呵,仇老板开玩笑了,咱一介老百姓,挣俩工资,就图个回家老婆娃儿热炕头的乐,有啥好春风得意的嘛。」
我心里犯着嘀咕,嘴上到乐呵呵的打着哈哈,一付坐等仇老板出招的架势,「哦,对了,我现在还没娃儿哈,应该是晚上就图回家搂搂老婆有个暖被窝了。」
我把雪茄含在嘴里,仇老板立马就伸过手将点燃的打火机递过来我的跟前,只是那打火机离我的距离我必须得略略欠身才能够得着。
这个距离不仅显示了仇老板对我还算客气的礼貌,还显示了一种隐隐约约的芥蒂。
按道理,跟仇老板经过了模特大赛那段不打不相识的神交,现在彼此也算惺惺相惜,这有阵不见了,这时候我们应该像亲密无间的兄弟才对。
「噗,」
我喷了一口烟,一付无限陶醉的模样。管它那么多,先享受了来再说,话说这来自古巴的雪茄,也不是是个人都能享受滴。
我是闭上眼喷这口烟的,因为我一闭眼,这味道就让我脑海想到了加勒比的海滩,棕榈树、细软的沙子、潮湿的海风和天上飞着的我从来没看见过的鸟儿。
「不对吧,」
仇老板耐心的看我把加勒比海滩的风光在梦里看够了,才幽幽的来了一句,「南先生风流倜傥,不能就这点追求吧?」
仇老板这话就是软中带刺的味道了,况且语调也让人听上去有些悚然。
「呵呵,还能有啥?仇老板什么时候学会埋汰人了?」
我也把话中钉了颗钉子,从我当面射来的眼光中我基本确定了今天仇老板是来自不善。
我日,说错了,今晚老子才是来者。
「呵,」
仇老板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干笑,然后一双挣圆了看上去也仍然是三角眼的一对眼睛,清了清嗓子说到,「你确定,你每晚都是搂着你老婆暖的被窝?」
神马情况?老子是进了fbi的审讯室还是纪委的约谈会嘛,审讯我?听这话我立马有些来气了。好嘛,等你仇老板把底兜出来之前,我决定继续把这圈子兜到底,我得继续控制着情绪,我有些没好气的应答了起来,当然假惺惺的笑容还是堆在脸上:「仇老板改行做公安,查我户口啊?当然我也有没搂老婆睡的时候,我老婆经常在外出差,哦,她也喜欢隔三岔五的回娘家哈。」
「呵呵,」
仇老板见我脸色声调已是各种不对,便刻意的笑出声来试图缓和下气氛,「当然了,男人嘛,再说像南先生这样的能招蜂引蝶的风流才子,拈点花惹点草也属正常,家花总是没有野花香,是吧南先生?」
「仇老板,」
我瞄了瞄四周,刀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出房间,现在屋里的气场还算平等,不过,我觉得摊牌的时候已经到了,我于是很坚决的掐灭了手中的雪茄丢在烟灰缸里,眼睛盯着仇老板,做出一脸肃然的模样,「直说吧,咱也别兜圈子了,今天你找我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南先生聪明,我找你确实有事。」
仇老板也将还剩大半截的雪茄掐灭。然后换了一种像是在谈生意跟我讨价还价的的语调说,「听说南先生最近交了桃花运,就想求证一下。」
「呵,」
我心里一怔——桃花运?老子桃花运多了,你是指曾眉媚?还是……洛小燕?
洛小燕!
我飞快的反应过来,脑海立马浮现出落小燕这段时间突然不正常的消失和今天如此忧郁的眼神……
和跟仇老板有交集的,只有洛小燕!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前面这拈花惹草的的伏笔绕一大圈,原来果真要说的是这一出。我试图稳定了下情绪,「对此,我必须,或者有义务要奉告什么吗?」
「当然,」
仇老板顿了顿,「这是你的私生活,我没有权利干涉,不过……」
「不过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故意打断仇老板的话,两个男人斗法,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场。
「呵呵,难不成南先生还有别的桃花运了,」
仇老板说这话时语调难掩讥讽,「理解,理解,男人嘛,都好这一口。别的我当然管不了,也没权利说三道四,但南先生知道我指的是哪一桩,我希望南先生高抬贵手,别再纠缠这事了。」
「你明说是哪一桩?」
我心里头当然知道是哪一桩,但现在我必须亲耳听到。
「好吧,既然非要我说出来,我就说出来了。」
仇老板眼睛直视我,他也明白现在输的不能是气场,「就是你心目中那次模特大赛的第一名,洛小燕小姐。南先生果真好眼光啊。」
果真是这么一出,我瞬间明白了,洛小燕,多半……已经落入到眼前这位财富如山,名动江湖的仇老板的魔爪。
我没想到有着随便一笑都美过山间所有野花的纯洁笑容的小燕子竟然也没逃过这一劫。
小燕你怎么了?潜规则?还是另有隐情?胁迫还是……我突然内心一阵悲凉。
我知道宁煮夫对于仇老板这样重量级的大鳄,如同一只轻如鸿毛的蚂蚁。
现在的态势是蚂蚁跟大鳄争女人,我靠,我心里就是一阵苍天啊大地啊的叹息。
但我的表情不能显露出来我任何的悲屈的情绪,我装出一付举重若轻的模样,很不了然的哼了一声:「就算是吧,但为什么我必须不能再纠缠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命令我?」
我故意这样问,我试图想从仇老板任何的话语中知道更多探索事情真相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