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又踩了什么不得了的雷,刚才电视里的祁云颂也是。
周故烦躁地挠挠头,正愁该怎样继续话题,祝衡却先开口了:“周先生是怎样打算的?”
周故:“什么?”
“那个……你好像没有别的去处。”祝衡顺应猜想继续说,“贸然买下那间店铺,其实你不会做生意吧,难道真的要去经营猫咖?”
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在于,周故那两件价值不菲的古董,先不说它们从何而来,姑且认为是他本人的东西……但按祝衡目前的状况来看,根本没办法全额偿还。
可说到底,这压根不是祝衡的意愿。任谁莫名其妙欠上一笔巨款,还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扯上关系,都会觉得非常之头大。
“不管你开玩笑也好,真的找人也好,我希望你正视这件事情本身。”祝衡扶额叹说,“如果只是一时兴起的决定,我会感到非常困扰的……”
“知道了。”
周故沉默片晌,而后淡然开口:“你那个什么咖,明天带我看看。”
祝衡:“……”
“放心好了。”周故眯起双眼,“本座不做亏本买卖,不管到哪里都是。”
*
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毕竟大半年过去了,头次有外人在自家留宿。祝衡一面担心周故另有目的,一面害怕潜在的危险,总想他万一真的是龙咋办,像之前撑破公寓的大黑泥鳅,那是一次也不想见到了。
好在祝衡翻来覆去一整晚,周故安安分分睡在沙发,第二天也没发生任何异常。
祝衡把家里打理了一番,两人便若无其事地一起下楼——那感觉不知怎么回事,总有一点怪怪的。
其实祝衡特想问他,你到底是不是穿出书来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问题实在幼稚,正常人都不该问出口。
去猫咖的路上祝衡买了俩面包,转头递给周故一份,见这人盯着面包出神,祝衡说:“还是热的,赶紧吃吧。”
周故:“我要吃你那份。”
“……”这不都一样吗?祝衡有点无奈,但还是跟他换了。
结果过一会,周故又说:“算了,还是换回来吧。”
祝衡偏头瞪他:“没下毒,吃不死的!”
周故:“……”
祝衡:“吃啊!”
周故仍有几分犹豫,半天过后,才跟鸡啄米似的,小心翼翼咬了口面包。
——里面馅是巧克力味儿的,从喉咙一路甜到心底。
此时他如薄纸一般冰冷苍白的面容,终于染上几许活人的生气。
“我说没毒吧?”
祝衡在旁看在眼里,又递了温热的牛奶过去:“喝点奶,润润嗓子。”
这回又是一人一份,周故斜眼瞥向祝衡手心。他的手白白细细的,温暖又干净。
不知为什么,就觉得祝衡那份要更甜一点。
周故说:“我要喝你的奶。”
“噗——”祝衡刚咬住吸管,差点就奶溅三尺,“能不能好好讲话?”他耳根烧得通红,可还没回神,某人俊脸盘子凑了上来,不由分说叼住他的吸管。
“喂,那可是……”
周故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是家里最熟悉的沐浴露,混合着另外一种奇特的清香。
那可是……我喝过的啊。
祝衡简直要傻掉了。眼前这个人吧,真不知该说他迟钝,还是单纯的没脸没皮了……
“祝衡!”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唐光的声音。
祝衡乍一回头,见唐光两眼瞪得溜圆,直勾勾盯向街边站着的两人,以及周故新换的那身T恤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