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丁亦森闻声回头一看,丁奉毅就在门口。
而护工站在他轮椅后面,努力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丁亦森不知道丁奉毅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恐怕已经把刚才两人说的都给听了进去。
“你这个不孝子。你想把杨小姐赶走干什么?”丁奉毅简直怒不可遏,他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丁亦森砸去。
丁亦森偏头一躲,那杯子就撞到了墙上,摔了个粉碎。
“你想做什么,啊?赶走了她让那个白眼狼来照顾我么?你是不是非要让丁家落到他手里你才甘心?”
“亦凡不是白眼狼。”丁亦森看着丁奉毅,掷地有声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滚。你给我滚。”丁奉毅剧烈地喘了起来,气得半死。
丁亦森怕又惹得他发病,赶紧住了嘴。他退出病房,又找来护士让她帮忙看着点丁奉毅,别让他又复发。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天平,左边放着江亦凡,右边放着他爸。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想让他们好好的,却又根本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然而即使是在丁奉毅这边吃了闭门羹,到了家里他也没有向江亦凡说起这件事。他不想把他的烦恼带给江亦凡,他一个人苦恼就行了,没必要害得两个人都不开心。
江亦凡这天照常出门工作。
他没预料到自己会被围住。
在他早上出门必走的一条暗巷里。
更没想到来的这些都是好手。
以他的身手倒不至于会被打伤,只是一时不能脱身。
对面看他这么能打还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江亦凡以为这些人是江家来的,可当他们针管和沾了乙醚的毛巾齐上的时候,江亦凡发现自己猜错了。
像武侠片里英雄好汉都敌不过一碗蒙汗药一样,即使他的身体具备一定的抗药性,却还是在乙醚和注入后颈那种不知名药液的双重作用下,昏了过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了后备箱里,后备箱逼仄又狭窄,一路颠簸,晃得他最后一丝意识也离体而去。
他再次醒来时,脑袋还有点发昏。
但很快在他耳边响起的尖叫声就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腾地坐起,看见自己旁边坐着个赤条条,仅抓着张被子的女人,再回望自己,也是一丝不挂。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檀腥味,江亦凡赶紧下床,在地上找回自己的裤子套上。
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的,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江亦凡看清她面容的那瞬间,脑子里就腾地炸了。
杨飞雁。他怎么会跟这个女人待在一起?
像是要确认般的,江亦凡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在杨飞雁的尖叫声里,看清了床上的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门被撞了开来。
丁亦森一脸惊愕地站在门外,与裸着上身的江亦凡来了个面面相觑。
“亦森。”江亦凡的大脑还在当机状态,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丁亦森大踏步进了门来,反手关上门,一边解开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到江亦凡身上,一边冲惊魂未定的杨飞雁道:“别激动,你先把你衣服穿好。”
说完他扫视了一下整个屋子,发现有卫生间之后,直接拖着江亦凡走了进去。
江亦凡匆忙拿起自己的衣服,被他推了进去。
“你怎么找到我的?”江亦凡已冷静下来,问道。
丁亦森一边给他套上衣服,一边给他解释:“我收到一个电话,告诉了我这个地点,说你和杨飞雁在这。我本来以为是恶作剧,结果打你电话发现没人接听,才赶紧跑了过来。”
“什么情况?我是出门的时候被人暗算了,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江亦凡对他道。
“电话里那人好像跟杨飞雁有过节,说是要我来看她的好戏。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我保证我会查清楚的。”他伸手帮江亦凡扣好扣子,“你有没有被占便宜?”
江亦凡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其实虽然没有意识,但在昏迷中有没有泄身,他还是能知道的。
“好像……做了,我不知道,我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