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比个什么劲,说的像你能娶到谁一样。”
“也是也是,哈哈,喝酒喝酒。”
谢谦吟面不改色地听完,转过头去时,才发现纪晚竹的脸色有些不对。
他已没有再吃了,一只手将筷子攥得死紧,像是要把那竹筷生生捏断。
“晚竹,晚竹。”谢谦吟赶紧掰开他手指,将那筷子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纪晚竹朝他看过来,那双眼里藏着血丝,还有刻骨的恨意。
谢谦吟一时哑然,又捉起他另一只手来,看到他指间渗出的鲜血时,才发现他已将自己的手心掐得鲜血淋漓。
他将纪晚竹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看着他的手掌,拿出随身带的伤药给他涂抹。
纪晚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半天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谢谦吟将药膏抹在他手上时,听见他说:“谦吟,你说,真有人这么无情无义么?我用真心想换他的真心,他不给我也就算了,为何要这么作贱我?”
谢谦吟将帕子拿出来,缠在他手上,绑了个结。
“是他配不上你。”谢谦吟看着他,道。
纪晚竹怔怔地,突然开口道:“谢谦吟,你喜欢我么?”
“喜欢。”谢谦吟回答得很快。
“那你帮我杀了尹重行吧。”纪晚竹道,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明天也要来这里吃饭一样。
谢谦吟手一抖,眼里的神色十分复杂。
“你不愿意么?”纪晚竹问。
“别冲动,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你现在不理智。”谢谦吟伸手想抱他。
纪晚竹挡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道:“那你帮我杀了曹随昀。”
谢谦吟这回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摇了摇头。
“他不能杀,他是国舅,是半个朝廷的人。如果我杀了他,会给整个天水宫带来麻烦的。”谢谦吟道。
“这个也不能杀,那个也不能杀,你的喜欢,也不过就是逗着我玩罢了。”纪晚竹撕扯着桌布,眼里有些疯狂的情绪涌动。
谢谦吟被他这话一堵,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纪晚竹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也知道自己在逼谢谦吟。可他何偿不是在逼自己。
他恨自己这受伤的身体,恨自己不能亲手手刃仇人,恨那些对不起他的人在别处风光无限,而他却要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两人开始陷入了冷战。
接下来也没什么吃东西的兴致了,枯坐了大半个时辰,谢谦吟便带着他回了天水宫。
谢谦吟知道纪晚竹那话肯定不是说说而已,他说的出,就肯定做得到。
所以他半夜没睡,去隔壁纪晚竹的房间里一看,果然不见了人。
他飞快拿好东西,去问了宫里守夜的弟子,问清他的去向之后,赶紧策马追了过去。
朗月之下,前方奔驰的纪晚竹的身影分外明晰。
谢谦吟一夹马腹,追了上去,将他拦下。
以纪晚竹现在的身体本就骑不得马,一路颠簸过来,他的骨头也差不多被颠散架了。可他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只是勒紧缰绳,看着谢谦吟,脸色难看得很。
“让开。”他喝道。
“跟我回去。”谢谦吟伸手想来拉他,却看纪晚竹一鞭甩来,他赶紧抽回手,才没有被打到。
纪晚竹勒着马调转方向,想越过谢谦吟继续走。
“晚竹,回去,我不会看着你去送死的。”谢谦吟锲而不舍地拦着他。
“为什么是我送死,不是我送他们去死?”纪晚竹满脸不高兴。
谢谦吟飞快出手,将他拉入怀里,手指连动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