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吟慌忙拿出扇子挡住来袭的箭矢,开始寻找出去的路。
纪晚竹这边要比他好一点,他被带走之后,很快就见到了连尺涯。
距两人的上一次见面,已经时隔四年。
此番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纪晚竹根本跑不脱,那些人把他扔下后,他就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连尺涯找到他时,纪晚竹看着他,问道:“少主是怎么回事?”
连尺涯走过去扶起他,道:“他就是这个性子,改不了。”
“教主呢?”纪晚竹问。
“教主跟正道盟的尹重行约了战,半月后于襄阳一决胜负。现在他正在赶往那边的途中。”
纪晚竹已淡出这些是非事,也没有过问的意思,他道:“少主这性子,稳不住局面的。”
连尺涯道:“你不该来这边的,还有,你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
纪晚竹道:“说来话长,况且也不是什么好说的事。谢谦吟呢?”
“教里的人将他带去别处了,我带你过去见他。”连尺涯将他背起来,朝外面走去,可他刚走出几步,就看到了站在外头的薛暮山。
“白虎司,本座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玩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扫了我的兴?”薛暮山不悦道。
连尺涯止住步伐,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显然他也有些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少主。
薛暮山拿金如意敲了敲手心,道:“既然你都把他带出来了,那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另一个的情况好了。”接着他指指纪晚竹,道:“至于你,就当个彩头吧。”
很快纪晚竹就知道了他所说的彩头是个什么意思,他被带到一处水牢里,被关在高处的牢笼里。
水牢里又阴暗又潮湿,对于纪晚竹来说,待在这里简直是一种酷刑。
他咳了咳,吐出肺里的浊气,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些什么。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脚步声,接着那头跌跌撞撞闯出个人来,正是伤痕累累的谢谦吟。
这地宫里满是机关和陷阱,谢谦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跑到这里,他也没想到一过来竟然就能看见纪晚竹。
水牢里有着几处可以落脚的石墩子,对于谢谦吟来说,是施展轻功最好的落脚之处。
“晚竹,别怕,我来救你。”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踏上石墩子朝他走去。
纪晚竹看向他,见他落脚处的石墩下陷了些许,忙喝道:“快躲开!”
谢谦吟闻声慌忙后撤,那水中骤然窜起数根暗箭,擦着他的身体飞过。有一柄直接刺穿他的大腿,迫使他跌落在了地上。
纪晚竹看见他大腿处溅出的血光,惊讶地张大了嘴。
谢谦吟咬着牙,一把拔掉大腿处的箭矢,跛着脚继续朝纪晚竹那边走。
这时薛暮山突然出现在高处,拿着弓箭对着笼子里的纪晚竹射。
“晚竹!”谢谦吟赶紧喊他,而那箭矢直接穿过笼子钉在了纪晚竹手边。
纪晚竹吓了一跳,透过笼子去看薛暮山,见他又搭上新的箭,兴趣盎然地又朝他射了过来。
谢谦吟怒极,拿出妖罗扇,以内力操纵着对薛暮山飞了过去。
薛暮山看着挺厉害,实际上却是个绣花枕头,见到武器袭来,便一把将身侧的连尺涯拉过来当挡箭牌。
连尺涯拔出匕首,挡回了那柄扇子。
这片刻的间隙,谢谦吟离地而起,不顾自己腿上的伤势,朝那笼子扑了过去。
薛暮山显然也是低估了他,但他本就没准备让谢谦吟如愿,因此他趁谢谦吟去砍那笼子锁的时候,再度弯弓搭箭,朝他二人射去。
他倒也不是与他们有多少仇怨,他这样做纯粹是因为他心性的残忍。
谢谦吟用扇子的刀刃砍开锁链,他刚把纪晚竹抱出来,那箭已接踵而至。
那箭矢破风而来,穿透了纪晚竹的身体。
谢谦吟的脑子里只剩一片空茫。那箭从纪晚竹消瘦的身体里穿过,如同穿透稻草人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