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逐颜叹了口气,道:“过几天再去吧,刚把他送进去,现在就去说清楚,怕是不妥当。若是被人知道了我的目的,恐怕我的苦心就白费了。”
“温先生若是知道展上校的良苦用心,定然会明白的。”褚横舟道。
“只希望他不要怪我。”展逐颜道,“他太冲动了,温玉胧那件事很明显就是个圈套,可他太重情义,义无反顾地就往下跳。我必须给他个足够安全的环境,让他不被外人伤害。”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褚横舟又问,“需要做个样子取消婚姻关系么?”
他这话一出,展逐颜很明显愣了一下。
他扭过头看着褚横舟,有点不高兴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了?”
“可这样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展逐颜浓眉微微皱起,却是道:“先放着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跟阿斐离婚。”
他说着便往外走,走了一阵,又扭过头来对褚横舟道:“从今天起,阿斐的事情便由你全权负责。一定要告诉他我做这件事的原因,让他不要担心,我在外面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就会接他出来。”
“是。”褚横舟认真道。
铁门在背后轰地一声关闭,温斐抱着囚服,恍然间跟做梦一样。
前不久他还跟展逐颜如胶似漆黏黏糊糊,还在讨论接下来该去哪里执行任务,可现在他却失了自由,被判了重刑,关到了这里。
“囚犯87340,166号牢房。”狱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奥森克监狱,亚特兰斯帝国最森严的监狱,城墙高达百尺,插翅难飞。这里是所有重刑犯的聚集地,能进入这里的犯人,最低年限也是十五年。
而这也成了困住他的樊笼。
温斐沿着路一直走,一直走,两边囚牢里的囚犯开始欢呼起来,齐齐挤在栅栏边冲他吐口水。
这是他们古怪的欢迎仪式,在欢迎这个倒霉蛋跟他们一起坐牢。当然,也许这个倒霉蛋以后会成为他们欺负的对象。
他们吐不到自己身上,而温斐也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从判刑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缓过来。他心里有疑惑,有愤怒,有不解,但最后,这些融汇在一起,都成了空茫。
他找到自己所处的牢房,奇迹般的,这个牢房只有他一个人。
这算是单间的特殊优待么?他在心里苦笑。
他一直心不在焉,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议论他的。
“黑发的小绵羊。”
“对,腰细腿长,艹起来一定很带劲。”
“他的脸好漂亮,我一定要弄在他的脸上。”
“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正点的货色了,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赌一根烟,他今晚一定会哭。”
“我赌他明晚哭。”
赌谁会在什么时候哭,似乎是他们这里难得的娱乐活动。
但温斐在牢房里枯坐了一整夜,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想不通,想不通展逐颜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他仰头看向天花板,牢房里有朝外的窗,还有朝里的窗。
朝外的是一扇极其窄小的窗,说是通风口也不为过。
他朝那里往外看,看到白色的天空,没有云。他等了很久,才等到一只飞鸟经过。那样自由的鸟,跟他此刻有着天堑般的差距。
他陡然觉得疲累了,抱着那套囚服,在床板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换了住的地方,换成了奥森克内部的小黑屋。
关小黑屋是牢房里特有的惩罚,里面没有光没有声音,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里。关个一天就能让人叫苦不迭,关一个星期就差不多能让人发疯了。
可他却很平静。
他被关小黑屋的原因很简单,有几个监狱里的老油条,看他漂亮,以为他好欺负,便带了三五个人来ji奸他。
温斐在根本没有被他们打到的情况下,卸了他们手脚的关节,还特地照顾了他们用来作案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