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裤子拉链来,将西塔木的脑袋按了过去。
展逐颜的心像是还在跳动,又像是已经死了。
路恩斯和西塔木在他面前搞了一通,似乎是觉得冷,又去了隔壁房间。
他听了他们一宿的淫声浪叫,那声音是西塔木刻意装出来的,属于温斐的嗓音。他想到那张跟温斐一样的脸,想到别人顶着那张脸,与他的仇敌苟合,只觉得心痛难忍。
十六年,他亲手把温斐推到了地狱里。
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路恩斯又对他做了什么,显而易见。
可自己却浑然不知,像个傻子一样,看都没去看过他。
路恩斯的那句话很显然,温斐已经死了。
而他也会亲手杀了自己。
展逐颜并不怕死,他只怕死得不明不白。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所有一切都是路恩斯在背后操纵,他躲在黑暗里,看他自作聪明地将温斐送进去,然后亲手毁了他最爱的人。
展逐颜将左手攥到胸口,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戒指内侧是温斐的名字。
他将这枚戒指放到心口处,就像把那个人放到心口处一样。
他曾说过要保护他,可他没有做到。
他答应他自己一定会比他晚死,现在快了。
他会竭尽所能,杀了路恩斯。
所有伤害过温斐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杀光他们,最后便会轮到他自己。
西塔木第二天起来时,腰都是酸的。
他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冼铅华。
他是一夜春风,冼铅华则是半宿没睡。
“好哥哥,臭着幅脸做什么?”西塔木扶着腰,一副不胜恩宠的样子,“昨天将军很卖力呢,弄得我现在腰都在发酸。”
冼铅华恨不得将鼻子冲到天上去,他重重得哼了一声,道:“小人得志。”
西塔木道:“你我都为将军做事,算是同僚,说起来,我还得羡慕你呢。”
没人不喜欢听奉承话,就算冼铅华知道两人之间带点情敌的关系,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将军最喜欢的就是你,你也是陪将军陪得最久的人。我虽立了大功,到底还是比不得你在将军心里的分量。所以哥哥你也别对我挑鼻子瞪眼了,将军对你的爱啊,是我怎么都比不上的。”他这样说着,又凑到冼铅华耳边,对他道,“好哥哥,以后要是有机会,不如你也陪我睡睡呗,我觉得你长得也挺好的。”
冼铅华推开他,他看西塔木一脸的色相,忍不住就生了厌恶。
“你疯了不成,将军最讨厌后院起火。”冼铅华道。
“那我们把将军一起喊上,不就行了?”西塔木舔舔自己下唇,一副饥渴的模样。
“你想和将军一起上我?”冼铅华瞪大眼,难以置信地道。
西塔木道:“怎么会呢,当然是你和将军一起上我啊。”
冼铅华无语道:“滚吧你。”说着便要往外走。
“诶呀,真是不解风情,叠罗汉也可以啊,让我在最下面就好了。”西塔木追上他,追到外头,正好看见路恩斯走进船舱里来。
“将军。”西塔木和冼铅华异口同声地喊。
路恩斯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不用喊。
路恩斯后面跟着两个人,扛着个木制的大箱子,还有一堆其他的东西。
展逐颜一宿没睡,仍然被链子锁着。他听见声响,朝声源来源处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让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路恩斯。
路恩斯看见展逐颜那副要杀人似的眼神,一时间竟是笑了。他示意后头的人跟上自己,接着便缓步走到展逐颜面前。
“展上将看上去没怎么睡好啊。”路恩斯笑道,“看这眼皮底下黑的,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