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温斐已经习以为常。
展逐颜的心连带着经脉都抽搐起来,他回过神去,想要伸手抱住他,却又被人拉开。
他挣扎起来,却发现这身体根本无法做到像他的身体一样运放自如,他的反抗轻而易举便被镇压了下来。
展逐颜被按在离温斐两米远处,而那牢门已经缓缓打开,那些人朝着温斐走了过去。
“不……”展逐颜挣扎着,撕扯着,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纷涌而来,排斥着他,驱赶着他。
展逐颜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像要将他的胸肺活活压碎。他的声音像是被人扼杀在咽喉里,他想要喊他的名字,想要救他。可他的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冻结住了一样,动都动弹不得。
何其残忍,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爱人受到这样的侮辱。
何其讽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他们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继续撕扯温斐的衣服。
路恩斯也笑起来,高声道:“既然来了新朋友,就给新朋友办一场欢迎仪式吧。”
冼铅华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温斐被人摁在地上,展逐颜抬眼看他,看到他极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若这是一场噩梦,他早该醒了。可这是温斐的记忆,他无法涉足、无法改变,深埋在温斐血液骨骼中的记忆。
压抑到极致,他的喉咙里便涌出血来,自唇间喷涌而出,落在他身前的地板上。
天照看着躺在仪器台上疯狂流泪、口冒鲜血的展逐颜,连忙对月读道:“他怎么了?”
月读面色沉凝,道:“他被那个世界排斥了,拉他出来。”
但天照试了一番,却皱着眉头道:“他不愿意出来。”
吐血之后,展逐颜奇迹般地能动了,他掀翻压制住他的那些人,迅速上前将那些人推开,把温斐救了出来。他小心地护着温斐,将他环在臂膀之间。
展逐颜解开自己囚衣的外套,披到温斐身上。
“别怕,我来了。”展逐颜擦干净自己唇边血渍,带着温斐转过身来,看向路恩斯。
他的眸中射出野兽般的凶狠来,他护着他的爱人,看向那伤害折磨温斐的人,眼里尽是杀意。
路恩斯害怕起来,他看着这样的展逐颜,尽管不认得他,却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
展逐颜一边牵着温斐,紧紧地攥着,一边往前走。那些囚犯、路恩斯的下属想来拦他,都被他打退。
他轻而易举地逼近到路恩斯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路恩斯挣扎起来,抓着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掰开。
展逐颜俯视着他,像在俯视着一只蝼蚁。而他的眼中流露出恨意、厌恶,以及鄙夷。他手一松,腿一抬,便将路恩斯踢到了墙上。
第318章银河上将追妻记(二十七)
展逐颜出自流银战队,格斗机虽略逊色于温斐一分,却也实在是顶顶的存在。他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几乎将路恩斯五脏都踹得移了位。
路恩斯撞到墙上之后,又摔了下来。
展逐颜松开温斐的手,缓步上前两步,一脚踩住他的肩膀,抓着他的手一拧,便将他的整条手臂卸得脱了臼。他像拆零件一样将路恩斯的四肢拆下来,又在他的惨嚎声中用脚碾碎了他的指骨。
最后他抬手掐着路恩斯的脖子,将他提起来,像个变态一样笑道:“路恩斯,是谁给你的胆子欺负他的?”
他双眸微眯,像在看一只臭虫一样看着路恩斯,冷笑起来,对他道:“你算什么东西?”
那只禁锢住路恩斯脖子的手一动,便将他的脖骨给生生掰断了。
展逐颜极其嫌恶地扔掉路恩斯的尸体,转过头来看温斐。那是阿斐,他揣在心尖上的人。
温斐拢着那件囚衣,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展逐颜脸上的狠厉在看见他的时候如春水破冰一般消失了个干净。他对他温柔笑道:“没事了,别怕。”
温斐缓缓抬起头来,他望着展逐颜,眼里尽是陌生。就在展逐颜疑惑他的态度时,温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刀子,一下子便刺穿了展逐颜的胸膛,扎进他的心脏里。
温斐冷漠地看着他,眼里一丝温度也无。
展逐颜听到他用平静且确定的声音道:“你不是金悦,你是谁?”
展逐颜无力地扯起唇来笑了一下,他想说自己的名字,可他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便回到了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