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这事儿暂时还摸不着头脑呢,真要把生意做起来,人手、成本、地点都得考虑好。”江舟越想越觉得头秃。
毕竟这不是小事情,赚得多意味着风险越大,绝对不是他做做鸡蛋糕和关东煮那么简单。
幸而江舟也不着急,温远行也揽下来一部分事情:“总之咱们慢慢来,最好还要找刘二郎商量一下。”
“明儿我便要去找他商量造房子的事儿呢,爹不如跟我一起去。”
温远行正要说话,温言忽然开了口:“爹,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儿?”
温言绞了绞手指头:“年后我准备搬回去住。”
温远行皱眉:“你现在不已经算搬回去了么?”温言这几日都住在江舟那边,他倒差点忘了。
“不是,是为了造房子的事儿。”温言看了一眼江舟:“刘二郎头一回造舟哥那样的房子,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肯定会找舟哥,他要是再去卖关东煮肯定不方便,我想去帮帮他。”
江舟那天回来的时候便将这事同温言说过,却没想着让他帮忙——他自己一个人是能弄好的,左右不过忙些罢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温言。
温言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左右我呆在家里没什么事儿,去帮帮他也好减轻些负担,更何况你们要商量建筑材料的事儿,若真要投入进去,只怕时间更少了。”
李月娥近期也没什么事儿,就一直在家带小一,他也跟着空下来了。
温远行想了想,也同意了。
于是都扯开了话,聊些家常。
温远行道:“这些日子新来的员外大刀阔斧改了好些个东西,倒弄的日子有些难过。”
江舟也知道,这事儿卢大郎同他说起过。
卢大郎那杨河村是养殖发达,田地大多淹了,一直种不上作物,之前的邱员外特意免了田税的,结果新来的这个柳员外半点不顾,硬生生要卢大郎那边交田税。
卢大郎都愁坏了。
温远行还在说话:“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前些日子竟然叫人挨家挨户来说以后做生意也要收税了,便是寻常摆摊也要收钱,这样和那些个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他语气不善,显然颇有怨气。
江舟有些猜测:“从前这柳员外是在羌州任职,那一块儿来来往往的人极多,商业更是发达,税收多半都是靠行商的,估计他这样行事习惯了?”
温远行冷哼:“再怎么他这样都是错,咱们这儿又不比羌州,他若只会治羌州,跑咱们这儿来做什么!若是会治,这回折腾这些多半是要捞钱,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舟便不言语,他这个岳丈从来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一上头的时候什么都说得出口,幸而这是在自己家里,否则只怕是容易祸从口出。
就这么一会儿,温母便收拾好了饭菜,招呼着吃饭。
看的出来这一桌菜都是用了心的,大多都是温言和江舟爱吃的,李月娥的厨艺一向很好,温言的厨艺便是从她那里继承来的,因此江舟还多吃了一碗饭。
吃过饭,温父温母留两人午睡,他们想了想时间也还早,便留下了。
只是都不困,江舟便坐着逗小一玩。
这小一如今正是好动的时候,也在长身体,已经学会了在床上爬,如今正学着走路。
江舟之前便已经帮着收拾了屋子,桌子椅子都仔细用软布包住了边角挪到了一边,地上铺了皮毛缝制的软毯,为的就是防止小一跌倒或是磕碰了。
这会儿他便牵着小一一步一步地走:“来,慢点啊。”
小一走的磕磕绊绊的,即便有江舟牵着,走两步也稳不住,一屁股就往地上坐,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他就不干了,坐在地上撅着嘴欲哭不哭的。
温言就看着父子俩互动,开口道:“让他歇会儿吧,骨头没长好呢,走两步也就罢了,多了不好。”
江舟是有崽万事足,正是兴头上,闻言也没多让小一走,又把他抱进了怀里:“宝贝儿饿不饿?爹爹给你热奶喝?”
小一生下来的时候就聪明,平日里喝奶的时候就一直听温言和李月娥哄他,因此听到这个音就知道有吃的,这会儿江舟开了口,他便啊啊啊的叫起来,显然是馋了。
江舟哭笑不得:“明明咱们俩都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怎么生的崽这么能吃呢?一听见吃的就激动成这样。”
温言本是在看书的,听了这话就笑了:“和你小时候像啊,你小时候就爱吃。”
那时候的江舟虽是漫山遍野的跑,可一旦到吃饭的时候,那必然是头一个就坐桌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