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皓咳了一声,“师兄的衣服穿好,修士受了重伤有时连凡人也不如,师兄不要懈怠,犯了小伤误了时机。”
朱泯不明觉厉郑重点点头,“我知道了,药会吃,会注意着。”
官皓正准备扭身出去,忽然又转身回来,“还有事要麻烦师兄,师兄近日受伤想必不会出去吧?”
“这个不会。”他又扔出去一张掌门的传讯符,把草木堂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到现在也没见回信。
再不解决他连问道宗的大门都不敢出去,顾药师在宗内还有所遮拦,出去碰上了他尸骨寒了都没人知道。
“就是这些天南方子有些繁忙,他的小妹无人照看,我那里又都是粗手粗脚的大男人,看师兄比较喜欢襄儿,有比较心细,所以想请师兄照看,不知师兄有没有空?”
“有的,有,要多长时间?”朱泯欣然同意,多好的监督机会,和那小姑娘搞好了关系,只要以后男主想勾搭南方子,南方子又什么事都不瞒那小姑娘,他想打听个事还会多麻烦?
“大约十天。”官皓算着师兄动身出宗门的时间,这样在师兄出宗门之前他都有时间来这。
朱泯想了想,点头,“好,我可以陪她。”
得到满意的回复,官皓离开君子峰,回到草木堂还没等南方子问,就先伸手示意对方冷静,“过两天所有人倾巢而动,你把你妹妹放在哪安心?”
一句话把南方子堵得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养伤中临安所在的君子峰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君子峰的防御法阵上一次修缮还是上一任主人在的时候,没有其他弟子往阵法上面动手的机会。
只是……
哪怕事关他的妹妹,南方子不想提,但又不可能瞒得过主子,他下一瞬脑子里清晰的浮现,所有的纷纷扰扰,遵从内心的想法,事其主为其主,冷静的把所有的事分析出来。
“临安这次受伤不去会不会助长外面的流言?毕竟,他如果不参与进来,别人抓不到把柄,现在一旦参与进来,弊端就是他会是您和赵云开更接近的一个桥梁,还有,我看您的大师姐和他的关系也不错,甚至从不假他手的爱宠都能放心让他抱着,这可是在外人从来没有过得事,愚以为,如果抛开事关我妹妹,最好还是让临安也去,哪怕是助阵。”
官皓静静的听完,周围陷入了宁静,过了一会,南方子开始思考哪里遗漏,官皓却没在管,摆手让他离开。
官皓大步走进书房,在纸上书写临安二字,南方子的话没有错,可如果,无论是他,还是赵云开,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告诉师兄呢?
哪怕是赵云开死在了林清扬手里,他从不觉得,被清源培养出来下一任掌门,会多么的顾念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这么容易就接受多出来的竞争者。
但如果,这个竞争者只要稍稍接触就能一眼看到底呢?
如果这个竞争者还是师傅最受喜欢的徒弟?
那无论是在师父面前卖个好,还是稍稍给予一些蝇头小利,在心里有整个问道宗的赵云开看来,恐怕都不是问题。
只是心里对师兄的感情不能在赵云开面前显示,不然对方不介意再多一个筹码。
现在有了沧肃,抛弃养大他的宗门,接下千夫所指,来到问道宗,很快所有赵云开不能做要通过他来做的事,也会由沧肃接手,当然,一切建立在,赵云开要把沧肃利用个干净。
在魔修堆里长大的人向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打量其他人,毫不例外,官皓是其中翘楚。
接下来,只要清源还是掌门,最糟糕的事情也不外乎,他手下的修士被沧肃截胡。
官皓把所有的事情想通顺,得出最糟糕的事也不会太差,他也没打算把所有放在问道宗上边,只是这一点动摇不了他的根基,他扔下笔杆,摩擦着指尖,仿佛温热还留在指尖。
怎么办,他今天去接南襄子回来再帮师兄看看伤口?
官皓走的太快,朱泯还在慢吞吞穿衣服,自然也赶不及送他,等朱泯出来,就看到南襄子手里拿着朵花,在喂给飞晴吃。
雾夕在旁边强硬地掰开飞晴的嘴,等着小姑娘放进去一瓣花,把嘴合上,还模仿着咀嚼的动作,让飞晴咽下去,在小姑娘眼里看起来估计是一个愿意喂,一个愿意吃。
朱泯:“………………”好可怜!
朱泯走过去牵起南襄子的小手,让她抓着自己的两根指头,“我们进屋好不好?”
小姑娘喂鸟喂的正高兴,她把花往朱泯手里一塞,高兴道,“喂喂。”
这不是打招呼的‘喂’,而是让朱泯去喂飞晴,朱泯沉默两秒,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跟雾夕示意,雾夕看见朱泯就没了逗乐的兴趣,随意的把飞晴的嘴掰开,朱泯把整朵花塞了进去。
然后去牵小姑娘,语重心长道,“不要摘这院子的花,好吗?”
小姑娘在草木堂里因为长得小,又是南方子的妹妹,其他女弟子看见可爱的小姑娘也不在意一朵花,走到哪里的花都是随意摘,她歪歪头,问,为什么?
朱泯伸手戳戳她脸蛋的软肉,“自然是因为,你摘了她们的花,她们身上少了一部分,很疼啊。”
小姑娘似懂非懂,说,“就像我们少了个头吗?”说着她还比划了下把自己的头拔下来,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
这是儿童恐惧片吗?朱泯沉默两秒,沉重的点点头,“是啊,我们的头……被摘走了多疼,她们没有嘴不能喊出来,可是她们也会疼啊。”朱泯想着这样的场面,自己先打了个抖!
小姑娘一下子懂了,“那我不摘了,哥哥说胳膊掉了比我摔倒都要疼,每次哥哥帮我治伤都好疼啊。”
朱泯听的心软,只得点点头,小姑娘犯的病想解决还是问题,没有解决前身体都不会多好,头疼头热都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