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皓趁着师兄站起时拉扯住他的衣服,“师兄不再多休息会?”
这时候就显出躺在里面的坏处了,官皓不起身,朱泯也不好从他身上跨过去,他抿了下唇,“休息好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想睡,睡两个时辰足以支撑一天的御剑。
官皓看师兄还在那站着,只好无奈的坐起身,放师兄下去。
朱泯从石床上下去,去看隔壁的张青山,刚打开石门,就听到风扑打在山壁的声音,还有透过山壁在这洞穴里打着转的旋风,带起地上化成土的石料,他心下还在感叹,这风再有个几十年,恐怕这里的山壁都要变成刚进苍峰顶的样子。
进了隔壁,打开石门发出摩擦地面的声音,张青山听见声音,从石床上坐起。
朱泯看见张青山还有屋子里面的模样着实吃了一惊,这……大概所有衣服都拿了出来,饶是如此张青山也是一头乱发,好似被□□了一样,一阵风吹过来,带过来的还有沙土,朱泯用长袖掩面,“这里……”他说到这停住了,大概……因为……他和官皓占了里面,外面的屋子就是这样……
朱泯有点心虚,还有对这风威力的吃惊,看来下次得和师弟说一声,万一把张青山给整出问题来,还是他俩的事,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想到这朱泯脸黑了。
“师兄,你起得这么早啊,外面风声还没有停,咱们恐怕还要在这待一会儿。”张青山不知道自己头上头发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形象,还如往日一般笑的温和,他用手顺了顺头发,“我这还没有整理,师兄你看……”
“我先出去,既然风没有停那师弟你就先歇着吧,咱们等风停了再走。”隔着这么厚的石壁还能感受到苍峰顶闻名的旋风,朱泯不用往外看都能想出来外面的情况,大约就是龙卷风过境吧,只是龙卷风是席卷一切,这个带有把一切打成筛子的穿透性==
官皓刚换好衣服,就听到身后开门声,他赶紧整理好衣服,“师兄。”
朱泯注意到师弟换了身衣服,无奈提醒道,“你现在换身衣服,一会儿出去了穿什么都一样。”会沾满尘土大自然的气息。
官皓笑僵硬了,很快缓过来,明白师兄大概是不会懂这种,在心上人面前开屏的孔雀心情,不怕被别人看到丑陋的一幕,也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收起地上的衣裳,“现在换身衣服,心情好。”——才怪!刚被心上人泼冷水,哪高兴的起来。
朱泯想了想,点点头,“嗯,说的也是。”
官皓:“师兄也这么觉得?”
朱泯:“嗯,好歹前半□□服还能好好地。”
……又是半盆冷水。官皓半晌无言,随即又振奋起来,他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是他的寡言还是他的其他方面,他喜欢的是这样的整个人,所有的喜好和特点组成了这个人,不可或缺。
他等着时机成熟告诉对方的时候,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告诉对方:吾心悦师兄,愿为悦己者容。
只是这样想想,他就想抱上去,抱住师兄不松手。
朱泯走到床边收拾床,把东西都整理好了才说,“外面风还很大,恐怕要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也好,反正都到了苍峰顶的地界。”难得能没有目的的和师兄安安静静待在一起,官皓眼神柔和下来,他盘坐在蒲团上取出一只鎏金熏炉,放在石桌上。
不一会儿,朱泯就闻到股让他精神一振的气味,带着丝甜意,舒心飘逸,又不会腻,“这是什么?”
官皓笑了,“我觉得师兄应该喜欢这种,里面放了猫芦香,重丁,钩针,射皮,黑角,象丸,闲来无事可以和品茗一起。”
朱泯:“……”少年我问的不是里面有什么啊,问的是什么味,他也盘腿坐下,静静欣赏着这味道。
官皓手下不停,不时用着手法把不同的香料洒在不同的地方,各种气味随着不同的方向飘洒出来混杂在一起,又形成新的味道。
朱泯感受一会,就察觉到味道变了,这变化丝丝牵连,恍然间才能感受出来。
“师兄感觉这个味道怎么样?”官皓看着师兄,目光中含着期待。
朱泯正准备回答,外面拍门声响起来,朱泯,“挺好闻的。”他站起身去开门,没有人开门张青山决计不会自己进来。
他拉开门,“进来吧。”
“什么味,这么香,比我们乐峰那些女修身上的气还好闻。”这话一出张青山就看到里面的官皓抬头,深蓝色眼珠里什么都没有,又好像在看着他,张青山颤颤的笑了笑,不会吧?想到什么,他抖了抖。
“……”得!朱泯在心里笑,张青山本来就和师弟关系不怎么好,这话听的估计师弟想打人。
这会官皓已经收起了熏炉,站起身,好像没听见刚才张青山的话,“外面风小了?”
张青山忙不奕点头,“小了小了,我们可以走了。”他没敢再问刚才那香气。
朱泯:“……”居然有点同情师弟。
这样过了两天,终于到了苍峰顶,这里的山要更高,更巍峨壮观,人走在这里从上面往下看就像一只只小蚂蚁。
朱泯看看下面的蚂蚁,又看看把路领到半山腰的张青山,“我们从这里下去还需要半天。”
张青山完全没有领略到朱泯的哀伤,他高兴地说,“终于找到路了。”
有那么一刻,朱泯想把张青山扔下去,好好领略领略山下的风景。他为什么会相信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人的话,会看地图就是会领路吗?谁告诉他的?他是谁,他在哪,哦,他在半山腰。
官皓则是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但他敏锐的察觉到师兄的低气压,听完张青山说话后,气压更低了,他注意到师兄站在边上往下看,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