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丁御史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些,谢轻谣弯腰捡了以后,只是几眼,就笑了,心中暗道一派胡言,嘴上却道:“大人,只是这些片面之词就要定我的罪,未免太粗简了。”/p
一边丁御史身边的几个官员说道:“当真是日久见人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赖账不成!?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没数?”/p
“上下证据都齐全了,还是嘴硬,处处将我朝律法拿来说事,我朝律法可是说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用刑罚!”/p
“你早些说了,我们也能省些事,念在你之前是河督大人身边的,也能给你个体面,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p
下面都是各种义正言辞的话,谢轻谣听后,觉得这些人真是讽刺。/p
丁御史身子前靠了靠:“不能用私刑,那此刻用刑百杖,你若是受住了,本官就还有可能相信你是清白的。”/p
下面人纷纷看去。/p
丁御史笑笑:“不过是百杖,你之前可是护卫。”/p
谢轻谣心中冷笑。/p
这丁御史是要将自己逼死啊,百杖下去了,自己身上本身就带着伤,伤上加伤,不过五十杖就要一命呜呼了。等自己死了好判罪?对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p
谢轻谣此刻反驳便是做贼心虚,不反驳一会儿就要被人打死。/p
方城主起身道:“大人,柳遥身上还有伤……不如……”/p
“方城主。你在这梁城位置上这么久,也是坐的糊涂了,本官瞧着你也不适合这个位置了,不如趁早让了位置给别人,也能让梁城清白一些。”丁御史道。/p
方城主面色一变,随后也只能坐下。/p
谢轻谣道:“好。”/p
众人没想到谢轻谣会答应。/p
那边的扳子已经准备好了,谢轻谣被带的趴到上面,厚厚的板子一板子下去就能皮开肉绽,只是看着就足够骇人。/p
丁御史笑笑道:“既如此,开始吧。”/p
一边掌刑的狱卒已经做好准备了,谢轻谣趴下后,听了声音,便开始动刑。/p
“啪——”/p
“啪——”/p
“一下……两下……”有人在数着。/p
谢轻谣一直咬紧牙关,就算身上再痛也不能叫喊一声,她手下抓着木板,觉得指甲都要磨出血了。/p
耳边除了板子的声音,还有各种议论。/p
“这就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打上几板子就说实话了,这种人啊,就是该打,害了那么多人,就算打死都不足为奇。”/p
“我就觉得这个柳遥不怎么样,不就是河督身边的吗,有什么厉害的,怎么样,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板子,活该!”/p
“怎么不打死他,打死他了这件事就结束了,也省的折腾我们,也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个什么,啧啧啧。”/p
到第十下时,谢轻谣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身上的伤又加重了几分。/p
方城主看不下去了,起身,上前,跪地,撩衣,一字一句道:“大人,此事还有待考证啊!”/p
一边几个跟谢轻谣相熟的官员,也上前道:“御史大人,此事不能这样严刑拷打问责出来啊,人要是打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啊!”/p
丁御史笑笑:“你们是在质疑本官?本官可是圣上亲派,手中有圣旨的,就算打死了,那也是他没命,怎么?你们这么急,是想要替她挨打?”/p
那几个官员抿唇不语。/p
方城主道:“大人,不如择日再审,也等我们将证据凑齐了。”/p
丁御史看都不看一眼方程,冷冷道:“方城主,本官劝你坐回去,好好看着,也学学怎么管理一城!”/p
第十五下时,谢轻谣一口鲜血吐出,也有些发昏了。/p
她也有些迷糊了,只听见一边人道:“打不得了,御史大人,真的不能再上刑了!”/p
“住手!”/p
突然传来尖锐的一声。/p
谢轻谣已经有些昏沉了,但也强撑一口气,睁眼看向了那边,正是莫真过来了,莫真一脚将掌刑的人踢翻,立刻蹲下身,哑着嗓子道:“主子!”/p
莫真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p
丁御史见势,立刻站起身来,怒道:“大胆!还不给我抓住他!”/p
郑含走上前,高声道:“谁敢!?”/p
丁御史道:“郑含!你可想清楚了!你不过是一个军师,本官想撤你职就撤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p
郑含拱手谢礼道:“拜见大人。下官确实没有资格,但下官确实奉了河督大人之命私下调查,特此前来还柳护卫一个清白!”/p
丁御史语噎,皱眉凝神,冷冷的看向郑含,像是能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