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语慈可没有因为老爷子当前就和鹿轻语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她对鹿轻语的厌恶从始至终不曾改变。/p
鹿轻语见鹿语慈这么不给面前，索性也就不装了。她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鹿语慈，像是施舍一般瞥了一眼。/p
“怎么，我不配知道？”/p
她故意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态，非要说什么不配。/p
就好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人能叫鹿轻语清醒。/p
鹿语慈不愿和鹿轻语争吵，她站起身，和老爷子道别。/p
“爷爷，这顿饭吃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先走了。”/p
鹿家人已经看过颜淮了，这顿饭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来不过多此一举。/p
“语慈啊……”/p
久久没有出声的老爷子，这会儿倒是开了口。/p
可惜，他开口太晚了。/p
“轻语回来了，您老有话也该嘱咐嘱咐她。”/p
鹿轻语曾经做的事，老爷子都清楚。他也很明白鹿轻语和颜淮之间的故事。/p
可他老人家就是什么也不说，看着鹿轻语表演完，还幻想什么姐妹情深？/p
再伟大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p
老爷子总以为家和万事兴，殊不知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p
不是锅里的粥不好，而那颗老鼠屎的责任。/p
颜淮也紧随其后，鹿语慈做什么，他就跟随什么。/p
两个人没有任何负担的准备离开，鹿轻语偏偏不自量力想要将他们拦住。/p
“别着急走啊。”/p
鹿轻语挡在他们面前，笑容嘲讽：/p
“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p
不容二人回答，她便主动开口：/p
“作为妹妹，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份结婚礼物。”/p
鹿轻语送的结婚礼物？/p
谁敢要？/p
鹿语慈已经不想和她多说，绕开她就要离开。/p
鹿轻语自知挡不住鹿语慈离开的脚步，就把目光对上了老爷子。/p
她挡不住鹿语慈，老爷子却可以。/p
“爷爷，您还记得白雪吗？”/p
白雪……/p
这个名字一经出现，所有鹿家人都愣了一下。/p
就连势不可挡的鹿语慈，都停了下来。/p
鹿轻语见目的达成，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p
老爷子的脸色已经阴沉，他瞪着鹿轻语，没好气地呵斥：/p
“提那个畜生做什么？”/p
语气严厉，更多的则是对着她口中的“白雪”而去。/p
这个名字，早已成为鹿家的禁忌，多年没有人提及，鹿轻语这是不要命了？/p
鹿轻语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当然也不会做无用之功。她笑意盈盈地看向面露不解的颜淮，声音蛊惑：/p
“不如让姐夫说说，他和白雪是什么关系？”/p
她嘴上尊称颜淮是“姐夫”，可无论是神情还是做派都完全没有尊重颜淮的意思。/p
这些都不打紧，要紧的是，她为什么要让颜淮解释白雪？/p
“颜淮，你认识白雪？”老爷子的目光如两条射线一般投来，原本他对颜淮就不满意，这回已经不是不满能够概括。/p
老爷子眼中还有一份认真的打量。/p
“你？”鹿语慈也打量了过去，虽然鹿轻语是她的手下败将，鹿语慈也不得不承认鹿轻语还是有一定能力的。/p
她今日会在全家人面前提及白雪，只怕颜淮和白雪确实有点关系。/p
作为焦点的颜淮其实并没有完全理解鹿轻语的意思，还有鹿家人这种反应也很奇怪。/p
他隐隐觉得这其中有诈，又不明所以。/p
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就连鹿语慈看他的眼神都变了。/p
白雪，和鹿家人认识吗？/p
颜淮的心中做着天人交割，一方面，理智告诉他不要承认与白雪的关系。而另一方面，情感上又让他不得不承认。/p
两厢纠葛下，颜淮最终实话实说：/p
“我不知道我认识的那位白雪，是不是你们所说的‘白雪’。”/p
他的确认识白雪，而且和此人渊源颇深。/p
“她是我生母的姐姐，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p
颜淮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颜家，他之所以会记得白雪，还是因为小时候借住过她家的缘故。/p
颜淮对于生母的记忆不多，记忆中的生母对他的好坏并不理会。童年的更多时光，是他一个人度过的。/p
后来，生母发生了什么事，再无法照料他，就把他送给了大姨妈照料。/p
就是那时候，他知道了白雪的存在，白雪是他的大姨妈。/p
颜淮才刚刚承认他和白雪的关系，一份餐具便摔得粉碎。/p
老爷子双手颤抖，精神似乎也出了问题，却还是强硬地要求鹿语慈：/p
“让他认！”/p
看得出来，老爷子在竭力隐忍某种情绪。/p
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问题？/p
这厢的疑问没有解答，那厢的疑问已经近在眼前。/p
鹿语慈从手机中拿出一张照片，递到颜淮面前。/p
“是她吗？”/p
手机上是一个女人的一寸免冠照片，她穿着白色衬衣，神情略有呆滞，比起颜淮记忆中的样子苍老了许多。/p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牵引，还是颜淮的记性太好，他清楚地辨别出手机上的女人就是白雪。/p
“是她。”/p
颜淮给予了肯定回答。/p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白雪了，记忆中的白雪是个十分美丽柔弱的女人。而鹿语慈手机里的白雪则透着苍老，这些年，白雪和鹿家又有什么关系？/p
为什么，鹿语慈会有白雪的照片？/p
“语慈……”老爷子有无数的话压在心头，他只叫了鹿语慈的名字，再多的话，他已经无法说出。/p
“爷爷，我明白。”/p
鹿语慈也用不着老爷子多说，她一切都明白。/p
屋内的气氛压抑得吓人，自颜淮给予肯定答复之后，能够明显感受到屋内的低气压。/p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白雪的含义，唯有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却是制造问题的关键。/p
“我们走。”/p
鹿语慈都没有和老爷子打声招呼，就去拽颜淮的手，她要把颜淮带离此地。/p
颜淮刚开始还执拗地站在原地，想要得到一份解释，在鹿语慈恳求的目光下，最终败下阵来，随着她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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