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莫舒牙以前常说，你的血是冷的，现在看来，一点也没错。”陈心念冷哼一声，“男人。”两道血柱拔地而起，朝着烛九阴砸了过去。

黑雾升腾，如水一般浸润开，将血柱包裹、融合、消解。黑雾散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烛九阴仍旧静静地坐在门前，宛如一颗钉子。

“还不动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陈心念双手往地上一拍，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地下冲出来一样。

忽然，地面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红色的裂缝，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化作一道巨浪拍向烛九阴。

滔天的血浪如野兽奔腾，烛九阴缓缓抬眼，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脱落，随后世界被一片白光淹没。

血浪不见了，小屋不见了，甚至连陈心念跟烛九阴也不见了。

片刻之后，白光中出现一个小红点，如同墨水滴入净水中，红点不断扩大，宛如白色的画布上染上了红色，色彩越来越浓，空气充满了血腥味。

白光散去，两道身影在血光中浮现，陈心念长发飞舞，仰天大笑，宛若血狱中诞生的恶魔。烛九阴盘坐在地，双目血红，身子轻轻地摇晃。

要护住风不语的同时对抗陈心念，对他而言却是有些困难了。

“放手一搏，还有我在。”

清淡的声音传入烛九阴耳中，烛九阴终于慢慢起身，双眼一闭，红光不见了，只剩下一间残破的小屋。

“莫先生说我的血是冷的？”

“终于肯站起来了吗？”陈心念讥讽道：“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变成了只会挨打的沙包。”

“血冷心炽。血之所以是冷的，是因为心不在跳动了。”烛九阴慢慢睁开了双眼，红色的双眼中仿佛有火光在跳动，那炽热的温度，差点将陈心念灼伤。

陈心念心头一怔，脸瞬间阴沉下去。

她没说出来的后半截话，被烛九阴亲口说了出来。

莫舒牙当年叹息：烛九阴的血是冷的，可是当他的心为某人跳动的时候，他的血却比任何人都要炽热。

或许，现在就是到那个时候了。

生命只有一次，奋力燃烧时最为炽热。

烛九阴冲了出去，是一团寒夜中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的温度将陈心念逼退了半步。

“垂死挣扎！”陈心念一咬牙，双手一合，血海翻涌化作两只血手，朝着烛九阴拍了过去。

血手还未合十，便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被烛九阴燃烧的火焰蒸发。

红色的火焰让人无法直视，飞快地靠近，陈心念呼吸一滞，匆忙竖起两道血墙挡在自己身前。

烛九阴抬手一掌，击穿了两堵血墙，重重地打在陈心念胸口之上。

陈心念身子飞了出去，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有我在。”烛九阴浑身缠绕着比血更红的火焰，如火神般矗立在门口，“休想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