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跟奇迹一样，秦少爷浑身经脉寸断，身上的血几乎流干。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喘气已经是奇迹。

可是秦少爷不但飞身而起，还替风不语挡下了致命一击，除了奇迹，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

风不语怔怔地看着救自己一命的人，大家都说他是她的哥哥。可在她的记忆中，哥哥从来只有一个，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

她静静地坐在血泊中，仿佛一朵盛开的野花，在大树下随风而舞。

“哥哥！”

声嘶力竭的叫喊，唤不回远走的灵魂，眼泪是止不住的泉水，却洗不净满地的鲜血。

陈心念啐道：“该死的杂种，到死还要来烦我。”说着抬手凝出一把血刃，再次对准了嚎哭的风不语。

“你做什么？”李知一把拉住陈心念的手。陈心念挣脱开来，冷声道：“放开我。”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陈心念心头一紧。

她可以不怕李知，甚至可以不怕浮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另外一个人她不得不怕，在他面前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即使他在杀了剑不凡以后，已经离开了这里，但陈心念明白，他一定在什么地方注视着她，只要她敢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这里便会再多上一具尸体。

“我知道了，留她一命。”陈心念一转身，故作强硬道：“记住，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对于陈心念最后的倔强，李知没有心思去揭穿，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嚎哭不止的风不语身上。

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居然要面对这样的命运，李知其实是有些不忍，但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不是你不愿就可以不去做。

李知走到风不语面前，低声说道：“跟我们走吧。”

“为什么。我已经答应跟你们走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人。”风不语抬起头，稚嫩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眼神中爆发出来的仇恨跟愤怒，让人心疼。

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正是应该享受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在诸多人的呵护下，像个公主一样长大。

“你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坏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风不语抱着秦少爷逐渐变凉的手臂，咬着牙道：“我会为他们报仇，我一定会的。”

果然是小孩的发言，李知不自觉苦笑起来，心中忍不住想到，她还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报仇？多么可笑的字眼。

或许是耗光了最后一份耐心，也许不忍再看秦少爷的尸体，李知伸手朝风不语抓了过去，打算强行将她带走。

就在这时，风不语挥手朝李知的手打去，大声道：“别碰我。”

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虽然觉醒了武魂，但李知并不怎么在意。尤其是在杀了三人以后，原本那份警惕早就已经放下了。

正因为这样，李知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臂，脸上写满了震惊。

陈心念察觉到异样，扭头正好看见了这样让她惊讶的一幕，立马冲到李知面前，按住李知的肩膀，帮他把血止住。

“你搞什么？”陈心念责备道：“连一个小女孩都对付不了？”

“她有些古怪。”李知咬着牙，紧张地看着跪在血泊中的风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