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很喜欢,还想再要一次、不,很多次。
也不知是身体影响了思维、还是思维诱导了身体,阿蒙忽地感到口干舌燥,信息素超过了可控的范围。他试着活动手臂,果然克莱恩已经无心压制他,他的手轻而易举地探进了衣服里面。
”而且,你完全可以不那么粗暴,对我温柔一点,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地就很好——嗯……”
阿蒙的手指刚一圈住那处火热、感受到它惊人的硬度,理性和体力霎时蒸发了大半,形成不了语言和画面的感受在脑海里复苏。内腔的躁动令他双膝发软,即便靠在克莱恩背后,他都站不太住。
这也是本能。
“你这个……简直就是……”克莱恩握住阿蒙的手腕,几次说不出想说的话后,无比无奈地叹息一声,“还站得稳吗,想支配我的你?”
“哈、……”阿蒙轻喘着,“说笑了,我们何不去床上继续这个话题?”
只要无言的肢体交流还能传递思绪。
克莱恩关掉了所有的灯,屋子里整个陷入黑暗,只有窗外传来的微光让阿蒙还能勉强看到眼前的人。他被推到在床上,想扶正歪掉的单片眼镜,克莱恩却取下了它,为了接吻。
克莱恩亲吻他,吻得他目眩神迷。因为他逃不了,无论怎么躲,呼吸到的只有浓到要呛死人的对方的味道。克莱恩像是要以这种方式反过来支配他似的,发疯地侵占他的口腔、啃噬他的唇舌,甚至咬破了一点嘴、出了血。
阿蒙感觉不到痛,只能感觉到热,这血的味道也如第一天醒来时尝到的那样,是人类的血加上克莱恩的气息。他扯开身上昂贵精致的衣物,打开自己,引导那团火狂乱地燃烧他的全部,从上到下、从外至内。
克莱恩从背后进入了他,一直深入到之前没碰到过的地方,还不准他爬起来。他本以为之后会是彻底兽化的交合,但身后的人的动作却突然变得温柔,出乎意料。克莱恩的手覆在他的腹部上,感觉和上一次俄完全不同,竟像是在护着那里。
阿蒙还记得他要做什么,便把自身的控制权让渡给本能。他甚至不需要额外想怎么去“爱”,他依赖、他迷恋、他不满足,他在黑暗中呼唤“愚者先生”,一切都恰到好处。
在最后,阿蒙有一瞬间失控。大抵是因为舒服过头了,他喊了什么,但自己却听不到、也记不得。他只能从克莱恩的反应推断那可能是比较特殊的词句,否则这股融化他腺体的甜冰茶味儿信息素不至于这般温软,如潺潺涓流引他入梦。
他不做梦,所以他把梦忘了。
后半夜,阿蒙从克莱恩的怀抱中爬出来,悄悄起床。
微弱的亮光中,克莱恩毫无防备地安睡着,呼吸声和在神弃之地那时一样平稳。他似乎总并不担心仇敌在此期间了结他的性命,也不知是有勇气还是纯粹自暴自弃。
阿蒙轻手轻脚地抱着衣服来到客厅,穿上衬衫和裤子,戴上单片眼镜,披着克莱恩的风衣。休整一会儿后,他打开了桌面上的、第一天被他忽略掉的笔记本电脑。
下午独自经过闹市区时,他在商店里观察了一下其他人如何使用这个机器,并在各种尝试后学会了基本操作。可惜时间有限,如果还有分身可以使唤,他会掌握更多。
克莱恩昨天应该有所收获,现在是时候利用古代科技找一找新线索。
事情进展并不顺利,因为这个电脑和克莱恩的手机一样自带四位数密码,还没有提示。阿蒙尝试着输入了一些数字,譬如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日期和年份、克莱恩档案里的生日以及他亲属的生日、源堡被唤醒的日期和年份……但全都不对。
“放弃吧。虽然那是‘我’的电脑,但那个密码我也猜不到。”
克莱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随后啪的一声,房间的灯亮了。阿蒙转过头去,只见克莱恩揉着太阳穴站在卧室门边,披着他新买的外套,衬衫扣子系错位了,这让他莫名其妙地心情愉快。
不过,他记得走出房间时克莱恩睡得很死,是什么把他吵醒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吗?
阿蒙说:“没想到你醒了,我记得你的手机也是四位密码,它们不一样吗?”
“可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克莱恩摊手,“别这么看我,我自有别的方式解锁手机,但电脑不行。”
“是么?”阿蒙勾起嘴角,按了按单片眼镜,“你猜不到的密码,这也是个很有用的信息。”
“没关系,你猜着玩吧,能帮我猜到最好……”克莱恩靠在门框上,看上去就还没睡清醒,“反正你也不会用这么古老的玩具。”
阿蒙不置可否地微笑,没有暴露自己已经会用一点电脑的秘密。
克莱恩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所以,你没必要偷偷摸摸起床,一个序列9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
“可乐喝多了。”阿蒙委婉地说明原因。
“……我不信。”
阿蒙没有去管克莱恩是否相信,心里还是觉得有趣。克莱恩虽然能与他共眠,但恐怕要有特伦索斯特黄铜书在场,才会相信他起床确实只有这样人类日常的理由——打开电脑猜密码不算在内,毕竟克莱恩也没问,这不是欺骗。
他重新把注意力移回密码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撑着下巴进入半冥想状态。
有什么数字组合是克莱恩理应知道,但却忘记的?
或者,有什么数字组合是“克莱恩·莫雷蒂”认为重要,而眼前的克莱恩不那么认为、甚至无从得知的?
也许,他第一天找到的那个秘密线索,会是解谜的关键。
一个猜想呼之欲出。
他输入四个数字,屏幕上的界面立即成功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