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殷烈走进,一步步地,缓慢沉着。
殷烈面有冷意,他等着魏激浊的靠近,魏激浊手中已凝了一股法力,就看是他先出手,还是殷烈先出手。
魏激浊觉得是殷烈先动,毕竟殷烈年轻,年轻人一般性子急。
他已做好出手的准备,却听见了倏忽而过的风声,从眼前刮过,殷烈的身影随风消失了。
他还以为殷烈会出手呢,没想到是逃了。
停在原地咳了一声,魏激浊继续向燮宫走去。
殷烈的确是逃了,他上次败给魏激浊后,便留了个小心,不再敢随便出手。
魏地人心黑,魏激浊上次可以反弹他的法力,这次便能有其他阴险招数。
以前便听人说过,晋破殷时,魏地人在土中撒毒,趁殷地人不觉,杀死许多修士。
对这种人,他不想贸然出手。
如魏激浊真是心存反心,而他助了魏激浊一把,晋仇便危险了。
谁知道晋仇恢复了几分法力,万一不敌呢?
他原先想试探晋仇一把,但现在晋仇迟迟不出,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或许他一开始便猜错了,且被魏激浊利用。
殷烈越想面色便愈阴沉。
“去哪儿?找殷王吗?殷王在,大事也会化小的。”冷寒泽跟着他,悠悠来了一句。
殷烈斜眼看他,“你跟我一起去?不在晋家看热闹了?”
“没什么热闹可看,走吧,你也好久未回家了。”
殷烈皱眉,带着冷寒泽往殷地赶去。
而魏激浊已来到了燮宫前,他来晚了,燮宫前堆满了人,天上地下,连河流中都有人赤足站着,仿佛燮宫前的水比他地灵,
“你来了。”齐问见他出现,走到他面前。
魏激浊点头,“路上被人阻了片刻,你们竟是早到了。”
“没人拦我,晋家弟子似乎在往燮宫赶,他们赶得急,齐地人也赶得急,就未发生争斗。”齐问拉了下自己的衣衫,他修为不低,只是人不大聪慧,与魏激浊说话时有些怕魏激浊骗自己。
崇修仙人明明提倡君子之行,晋地与魏地相亲,魏家掌门应该也是在礼法中长大的,却不知为何,如个狐狸一般。
“我在来的路上看见冷寒泽了,他不是你义子吗?你几年没见他了。”魏激浊看着燮宫,所有人在这里都自觉停下了,好像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得人聚齐才能动手。
关于崇修仙人未死,只是被天所弃,失了法力的传言在场所有人都听过,他既未死,便该在晋家,晋家弟子往燮宫赶,那崇修仙人便可能在燮宫。
来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急,他们渴望得到天下的灵脉,但崇修仙人活着这猜想仿佛一口钟压在他们头顶,使人心惶惶,都怕自己险恶的心被崇修仙人所知。
他们毕竟是听着崇修仙人的事迹长大的,就算仙人没了法力,威严也在。他是伪君子还是真圣人,都不是他们能单独欺压的所在。
“要是一开始就说仙人可能活着,我就不带人抢夺他地了。”
“哼,仙人死没死一直都无定数,你既然一开始敢动,自然是做好了趁乱抢劫的准备,现在倒怕了。”
“你能不怕?听见燮宫深处传来的礼乐了吗?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看燮宫,感觉一眼都望不到边际。”
走到这一步,来到晋家,便是想退都退不得了。
齐问也看着燮宫,“不知道多少年未看寒泽了,你见到他了?他是不是长高了,多高?我是想当他义父,但他觉得我笨,不肯认。”
“八尺四,比你高,长得很平庸,脸跟你比差远了。你也没他说的笨,跟我交谈都知道传音,从不让他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很谨慎了。”
“是吗?”齐问笑了,他本就长得明艳,再一笑简直透着股勾人的气息,引得旁人都在看他,但不知他是在和魏激浊传音。
“寒泽教我的。”他对
魏激浊听到这里就不再多说了,冷寒泽给齐问出的招数都很危险,明明是害齐问的,但齐问不知道。
他一个旁人也没必要点破,齐问肯定不会信冷寒泽之外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信任。
“魏家掌门,可是要出手?”各地集结起来的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