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换做是魔术师眯眼睛了。/p

他像是在思考很沉重的问题，细细品味了之后，才说道：“老狐狸，我现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了，你这样做，其实老早就应该考虑到了这一点。之前的我，也许会相信你的一套言论，但现在想想……唉，罢了罢了，我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像你们这种人啊，想的太多，做的也太多，没意思。我还是潜水去了。”/p

单一禅也没有阻止魔术师的离开。/p

他目送着魔术师重新回到了水里，做到了他自己所言的，真正的潜水。/p

之后，单一禅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深深地叹了口气。/p

如果换做是自己呢？/p

有没有这个勇气放弃现在的一切，将自己作为赌注，然后去面对可怕的入侵者？/p

他不知道。/p

他现在甚至都无法做出相对应的选择。/p

不能求人所难。/p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p

刚才那只只有一半翅膀的老鹰，居然降缓了自己的速度，正在他头顶的天空中徘徊起来，不知道是在寻找下一个吃掉的猎物，还是在放空自己。/p

其实就如他自己所说的，现在的梦境，没有人可以做出这样的选择。/p

如果有的话，那无疑也只有那个叫五一的小子了。/p

他的身形消失在这个怪诞的世界里。/p

几分钟之后，魔术师重新浮出水面。/p

那只老鹰随即缓缓降落下来，依靠着只有生长在左侧的翅膀扑动了几下。/p

“你怎么了？”老鹰居然会说话。/p

魔术师看着眼前的景物，说道：“怀念。”/p

“怀念什么？”/p

“怀念那个我们还能为非作歹的日子。”/p

老鹰歪了歪头。/p

“你能懂个屁！哦不对，换个比方，要是有一天，你再也吃不住狮子了，你会怎么办？”/p

老鹰又歪了歪脑袋，像是一个人在思考一般。过了一会，它回答说：“我大概会饿死。”/p

魔术师楞了一下，开始开怀大笑起来。/p

他整个人屏蔽了这个梦境的失重，就和平时一样，躺倒在了草坪之上。/p

“所以你也只能做一只老鹰，明白了吗？”/p

老鹰没有回答。/p

它给不出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