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表弟,跟我一起回乡”,沈明煜声音染上害怕,他抬头看着络腮胡,替李溶溶回话:“你们抱走的是他孩子,在哪里,你们要的东西尽管拿去,请别为难我们”。
“赎金”,络腮胡言简意赅,也不废话:“送钱来,我们就放人”。
沈明煜问:“你们要多少钱?”
络腮胡招来一个下属,两人耳语一番,半晌,他道:“给你家人写封信,五千两银子送来,我们放人”。
沈明煜想了想,低声道:“我家路途遥远,据此十余天路程,只怕.....”。
络腮胡身边的男子冷哼一声:“且给你十五日时间,不然我送你门五人一同赴死”。
“孩子呢”,李溶溶突然插话进来,他扭了扭脚上的绳索,望着络腮胡,眼里毫无惧色:“先把孩子还给我”。
“先写信,没信,没孩子”,络腮胡冷冷道,说完他往外走:“若是我高兴了,孩子还能抱来你见见”。
一行人扛着刀浩浩荡荡出门去,不多时,一张草纸和一杆没剩什么毛的笔端了进来。
“好好儿写,别想耍花样,到时候让你后悔都来不及”,守卫大声道。
沈明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握着笔,淡淡道:“你只送来笔,没墨”。
男人一愣,盯看沈明煜几眼,抓过他手中毛笔,在纸上画了几下,确实没颜色,于是他回过头看向其他几个人,有些生气。
“你们拿的什么玩意儿!”他冲着身后几个人吼道,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迟早被这群文盲气死。
另外几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为首的那个踹了一脚找笔进来的矮个子男人:“墨呢!”
小啰啰弯腰道歉,连忙又往外跑。
笔墨重新被找来,沈明煜终于握着沾了墨准备写字,他却许久没动笔。
男人盯着他的笔,没好气道:“你又有什么事儿?!”
沈明煜只道:“我写了就把孩子抱回来?”
几个男人点点头,催促他:“快写!不写你命都没有!”
“你们把我绑着,如何写字?”络腮胡走了,沈明煜声音不紧不慢起来,他扭了扭身体,动弹不得。
男人手一挥,找笔进来的男人给沈明煜松开手。
沈明煜绳索被揭开,他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低头准备写字。
李溶溶在一旁守着,靠近他慢慢写字,最多三行字,沈明煜写了许久。
好不容易等他写完了信,又给他捆上,众人拿着信出去,李溶溶撞他道:“表哥,你要娶谁?”
沈明煜嘴角一弯:“隔壁村长得最好看的姑娘”。
李溶溶默了声,低头和他拉开些距离:“我就说你心里一定还有别的姑娘,上岛前一定是心里有了别人”。
这一提,李溶溶又开始回忆老早以前的事儿,另沈明煜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
“你还不知道我,我们在一起这般久了,可有什么人上门找过我风流债?”沈明煜笑了笑,无奈道。
方才那几个男人揭开绳索,再绑回去时并没有捆脚。沈明煜长腿一伸,把李溶溶左腿夹住。
“别成天在心里瞎琢磨”。
李溶溶被夹的动弹不得,心里的疙瘩并没有消散:“我看你就想和这里的人一样,娶个姑娘”。
沈明煜磨的让李溶溶半坐在自己腿上,低低地笑:“我就好柔身儿这一口”。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听见隔壁动静,周温也写完了信。
两人肚子饿的咕咕叫,也没力气打闹,坐在地上节省体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人送吃食进来。
看守的男人解开二人的手绳一会儿,让李溶溶和沈明有手填饱肚子。
等他们吃完,守门的端着盘子出去了。
沈明煜琢磨着时辰站起来靠近门边,声音不大不小,试探地对门外道:“信也写了,烦请将孩子抱过来”。
外边的人不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