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品然看着湛明婵,“不想再提了。”
“一般人……”湛明婵沉吟,“若是有你们几个这般的交情,又没有破裂,那么我想不明白,你为何一直用人家的大学名字来指代这个人呢?尤其是我看你很伤感他们的遭遇,对他们都很怀念。商大的,经科大的,如此称呼太失礼了。”
安品然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对悲痛的方式,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豁达坚强。我担负的已经太多了,实在不想让自己总是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的姓名,我实在不愿多提了
。有时候,怀念是一种刻骨的折磨。我受过一个多月这样的折磨,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这个闻雨轩还需要我,我告诉自己,要淡忘,要往前看,要撑住这个闻雨轩,才算是真的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不是有一个只是失踪吗?”湛明婵平静地问,“怎么都成灵了?”
安品然说:“连他的父母都不抱希望了。而我一直就不断用最坏的结果来麻醉自己,这样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我会坦然接受,比这个稍微好一点的,我都能喜悦万分。这也算是我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吧。”她苦笑,“我真的没有你们所形容的那样强悍。”
湛明婵再问:“那么你一定更不愿意回忆起那个试图非礼的你的人喽。”
“对。”安品然口气冷淡,“他和我没有丝毫干系。”
湛明婵还要问什么,手机忽然一颤,是湛明磊打来的电话。
“乖妹妹,咱老子回来了,你也快点回来吧,要不然他火气更大。”湛明磊嘱咐道,“回来路上小心点,然后赶快去跟咱老子赔礼道歉,保证绝不再犯,只要你说几句好听的,口气软一点,娇一点,哥保证咱老子舍不得对你动手。”
“知道了。”湛明婵淡淡道,挂了电话。
“要走吗?”安品然察言观色。
“大概吧。”湛明婵看了眼时间,是得回去做点别的工作了。
“那能不能帮我……先解一下燃眉之急呢?我是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许我这店里的问题不是一次性就能解决的,但是至少这几个晚上,就让我睡个踏实觉。”安品然诚恳地提出请求。
湛明婵笑了,“这是自然的,否则还要我来做什么。”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条带着烫金符文的符带,“这个叫做镇魂符带,玄黄界通用,一般处理这个问题都用这个。来,现在让我给你贴上。”她走向安品然,目光落在墙上——那两幅抽象画上。
安品然伸出手,“我自己就行。”
“你说是贴在抽象画上,还是贴在水族箱上呢?”湛明婵轻声道。
“我觉得是水族箱的问题。”安品然说,“我准备贴在水族箱上。”
“我却觉得抽象画有点问题。”
“我想不出这两幅画作会有什么问题。”安品然说,她从湛明婵手里接过符带,“我会把它们贴在水族箱上,这样贴上去,就暂时无事了,对吧?”
湛明婵依旧盯着那两幅抽象画,“嗯。不过我还是觉得贴在抽象画上更管用。”
安品然苦笑,“我贴在水族箱上不会有事吧?”
湛明婵沉默一
下,“其实随意,反正它们离得这样近。顺便问一句,水族箱和抽象画以前一直是放在一起的吗?”
安品然点点头。
湛明婵道:“我先告辞。”
她走到闻雨轩的大门口,安品然在她身后送她。
“对了,”湛明婵忽然回过身,“上一次那个天师给的镇魂符带,你是贴在了抽象画上对吧?”
“啊?不是啊,我还是贴在水族箱上,一段时间很管用的。”安品然道。
湛明婵笑了笑,“也是我这种的长条符带?”
安品然回想了一下,“嗯。”
湛明婵说“如果没用,那么我还会再来。”随后便走向公交车站。
黄昏的暑末,依旧热气撩人。尤其是站在车来车往、人潮涌动的车站上,不多时,皮肤就起了一层黏汗。但是湛明婵的脑子格外冷静。
安品然隐瞒了太多事情。这个,她可以回去慢慢查。
但是当场就能让她看出来的,是关于抽象画和上次那个天师的。
水族箱上不可能贴过任何符咒,因为根本没有一丝法术的残留。即便是最高段的玄黄子弟,在她湛明婵面前想抹去所有的痕迹,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湛明婵目光微微一黯,无论如何,她也绝对不会认错,那两幅抽象画上所残留的法术气息——那是属于玄黄界另一大世家,齐家的气息。
这事,有点麻烦了。湛明婵苦笑。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手机里存的一个地址给了对方。
她准备去找一下季警官了。
、第六章丝丝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值此新春佳节,祝所有筒子们,新年快乐!阖家美满!平平安安!上学的学业有成,上班的事业有成,要结婚的顺顺利利,正在谈着的甜甜美美,目前还是单着的也都能找到一副真正可靠的肩膀让自己依偎!同时感谢大家多年来对我的支持与关心,地支木携带所有笔下人物,给大家拜年啦!
季警官果然没有下班,在他的办公室接待了湛明婵,“品然那里如何了?”他端上茶水后便关切地问。
湛明婵说:“我想了解一下她那两个合伙人是怎么回事?”
季警官说:“一个出了车祸,另一个在车祸发生后不久就离奇失踪了。值得怀疑的,是他在失踪前刚接受过警方的调查。不过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不是我经手的案子,不方便打探。”
“听说那场车祸不仅带走了安小姐的一位合伙人,应该还有另一个准备合作的人吧?也就是说一共有两人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