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凶已锁定了三个不是方外楼的人，按说他们肯定不会知道守卫的布置情况，但是闯阵的人又准确打晕了守卫，这说明什么？”

小壳愣愣摇了摇头。

沧海却点了点头，“也不怪你不知道。”

“方外楼之外的人了解内部守备，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小壳瞠目道：“难不成他已刺探了很久？！”

沧海垂眸，“方外楼所有守备全按五行八卦，变化无端，而且楼主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改变守备方式，所以，想弄清整个方外楼的守备情况根本不可能。但是只有一个地方是个例外。”

小壳眉梢一挑，“雁塔！”

“不错。雁塔的守卫虽不固定，却没有太大变化，因和周边守备互通信号，又有石阵护塔，是以万无一失。”话说至此，顿了一顿，望向小壳。

小壳皱着眉头看着露出土地的柴根，半晌后抬起眼，道：“难不成闯阵的人一开始的目标便是‘雁塔’……？！”

“而且他的武功还不会太低。”沧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现在明白什么了？”

小壳道：“三个人里边，慕容最可疑。”

“为什么？”

“她在楼内的时间比薛昊长，探查充分。”

“嗯，还有呢？”沧海鼓励的微笑着，儒雅清穆。简直跟刚才说“不过了”和“我要吃糖”的人判若两个。

小壳早已习惯这个白痴的一切出格举动，所以只在一心一意考量着原因。半晌，道：“她既会武功，又清楚守备，原因已经很全面了，我再想不出其他。”

“唉。”沧海半呼半叹了一声，一抬头，忽然发现正对窗前不远的地方，种着一棵大桑树。他怀里肥兔子的白毛映得他的内衫火一般的红，红领子衬得他的脸比雪还要白。他望着桑树，呆住了。

他真的没事么？小壳看着他的脸色不禁怀疑。

他真的有事么？小壳看着他的脸色不断怀疑。

哪有人的脸天天都白成这样的？小壳不悦道：“叹什么气啊，有话说。”捡起他丢下的赤红外衣给他披在肩上。

沧海道：“我没话说了。”抱着肥兔子起身，“我真累了，回去睡了。”

“哎等等，”小壳揪住他的衣裳，“到底闯阵的人是不是慕容啊？”

“现在不知道。不过有些疑点你得自己去想，想到了再找我。”

“那薛昊出去不是找黄辉虎么？”

“不知道。”他指着地上的残羹，“收拾一下，然后去和那个婶子解释瓦盆烂了的原因。”

“喂！凭什么又是我啊？！”

“因为我突然没有心情。”

锦帕。

赭红布金丝绿线密密绣就。

如豆烛光下，金线闪烁古老与沉重的芒。

如千千万万根芒刺。

深深刺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