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的是默,只因她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手在滑落。急忙向后一靠,就感觉到连那身体都贴着墙边要往下滑动。匆忙随手一丢,手中两宝剑就向豁口中飞了出去。
就感觉到身后的这位站不住了,要倒下去。
转身看向无名,就见这位神情呆滞,一身的血迹,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惨!
但无名仍微笑着,似乎还很开心,见到她转过身来说了几个字:“不用死了”。那声音微弱,隐隐约约。说完之后眼睛看了她片刻,缓缓闭上。
最后那一眼的暗淡无神和微笑,让她心骤然一紧,仿佛心被一只手揪住一拽。令她的心突然一酸,莫名其妙泪滴吧嗒下来。
她面色镇定,情绪狂涌,双臂一伸,就将他抱住。
房间中所有的一切仿佛统统忘记,不久前还和遁唇枪舌剑,而今仿佛已经过了千万年。甚至就连无名身上的血迹斑斑,都化作属于他的一部分,也是属于她的一部分。就连身穿的银丝软甲,似乎和他的血粘在一起,才显得自然。甚至那明净的脸,也要在他胸前的血迹斑斑上蹭上一蹭。
可这位的身上没有任何力气,一身的重量全部落在她的双臂上,她都没有感觉。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平静下来。
直到被房间中一声嘶吼的声音打破,她才有了反应。
那是遁的声音。那声音既不是疼痛的难受,也不是情绪上的难受,而是如野兽的狂吼一般。默扭头向他看去,却看到遁靠在墙边,一双无神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甬道中传来脚步声,门口也传来说话声,而她才仿佛苏醒过来。瞬间突来的变化太大,她还没有从房间的无声之中明白过来。
但毕竟她都看到了,从遁要打要杀突然化为安静的瞬间;从哪小剑穿透遁的头,再看到这位一身血迹斑斑,没有一丝力气。她那还需要明白,一定是这位倾尽全力,一击奏效。
她急忙双臂一晃无名,眼前脑袋上的眼睛上露出一丝缝隙,那眼中是一片茫然。急忙用力抱起,二人向豁口上飞去。
无名仿佛做梦,他做梦实在是太多了,丝毫未觉。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捧着飞起来,眼前就是默和他相拥在一起。穿过那豁口,默的身体竟化作流水一般,明明无法通过的豁口,突然间他的眼前的容颜化作一张画,待这张画过了那豁口,如水流动一般,再次变成一个脑袋。
他很惊讶,可在眼前越来越黯淡的感觉之下并没有持续多久,眼睛再次缓缓的闭上,但还有隐隐约约的一丝感觉。他实在不知道梦中的这位默到底是人还是水了。
啪嗒,有水滴落在他的脸上,啪嗒,还有一滴落在他的嘴边。
他喃喃道:“下雨了。”
他用舌头舔舔嘴边的潮湿:“这是海水。”
默的声音带有一丝更塞传来:“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么?”倒也温婉,让他感觉到一丝好奇。女人是水做的?一时恍然,随口道:“女人是水做的,那男人是什么做的?”
“男人是泥做的!”
他没听说过,感觉到有些新奇,到似在陪自己聊天一般,一时心中一丝愉悦:“那你在做什么?”
随着两声啪嗒的声音,两滴水珠一前一后落在无名脸上,默的声音传来:“我要和泥。”
“和泥……”他微微停顿片刻:“水多了,那泥就稀了。”
随着啪嗒声,两滴水再次砸到脸上,默忽然哭笑道:“是呀,烂泥扶不上墙,你赶紧给我起来。”
这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句,无名的回梦心经空间就黑了下来,再没声息。
只有不断的啪嗒声,在房间中静静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