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什么?卫国不能行使任何管辖的权力,否则兵戎相见!你到人家家里去做客,以武力要挟让人家别做主人了,天下有这等说法么?”郑多在无名身后有些急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答应!”
无名用手一指郯青武,严厉的问道:“此事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的主子的意思?”
郯青武置若罔闻,看着默。
默静静的看着无名:“此事由夫君做主。”
无名的这声质问之后,大堂之中很快有人小声的嘀咕起来。
显然,郯青武的这番话,在大堂之中引起波动。现在的大堂的情形已经改变,场中之人一个个的左顾右盼,似乎都在想寻找某种结果,最后都看向东门襄仲。
虽说众人大多跟着东门襄仲从东门前来,可对此事不知呀,一个个的疑惑顿生。
无名不过是说了一下实话而已。
东门襄仲以各个诸侯国武者自由进出朝歌邑为目的,一路行来没给众人说呀。众人在东门外只听到东门襄仲提到,封禁朝歌邑是不给众人机会,是有人要独吞天书。这天书孕育万年,属于天下,这天下武者应该人人有份。
万年才有一次天书的机会,天下武者自然希望都能参与,是以,才一路跟着东门襄仲前来朝歌邑宰堂找孔达理论。谁成想孔达不在,扑了一个空。
现在听郯青武如此一说,似乎这位东门襄仲要以天下诸侯国武者的名义要消除掉卫国对朝歌邑的管辖权。
倘若如此也就罢了,而最后竟然是如果卫国不答应,那就兵戎相见。显然,这东门襄仲是带头挑动天下诸侯武者,以天下诸侯武者的名义武力威胁。只要对方还有一点血性,又焉能答应了这个条件。
大堂中一个个的寻思的人感觉到这味道不对!兵戎相见,那岂不是如果对方不答应,各个诸侯国还要出兵不成?这小事可就变成大事了。但以卫国目前的状况,又怎么可能敢对抗。
一下之间众人这目光充满了怀疑,这老家家伙可真是老谋深算。
王孙满看向东门襄仲,怪不得别的诸侯国之人说话不让说,倚老卖老,将秦穆公、楚成王、晋文公都搬出来,只怕这老家伙是另有目的。他按了按身侧的那位青年肩膀,三人起身缓缓向大堂一侧走去。
这三人离开坐位,瞬间又是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站起身来,向另一侧走去。
东门襄仲眼珠子轱辘了咕噜,这情况不对呀,他忙站起身来是哈哈一笑:“诸位,卫国朝歌邑封城,让我们大家在朝歌邑往来不便。在这天书即将出世之时,朝歌邑这是剥夺了我等获取天书的权利呀。我们又怎能不讨回这个公道,即便是采用武力,也是应该的。”
随后他看了郯青武一眼道:“你自从跟随老夫以来,还没见你如此胆小怕事过,今天你小子是怎么了?碰到个美人就蔫了!”
郯青武一脸不乐意,被东门襄仲如此一说是尴尬无比,他双手抱拳:“东门大人,我辈武者自是行的端做的正……”
东门襄仲哈哈一笑,冷冷道:“他们不过是孔达手下的虾兵蟹将,你将他们拿下,孔达自然就出来见我了。一个师爷还不够资格和我说话,即便是孔达也得掂量掂量分量。你一个八品剑修,难道还怕了七品剑修不成?只管拿下!”
话说完,反而再次坐回堂椅上,手捻胡须,嘴角咧出笑意,静静地看起来。
堂下的郯青武是左右为难,面色极为难看:“夫人,在下不得不为之了!还请夫人小心。”双手抱剑施了一个礼:“请……”
要知道郯青武乃是中年人,可比默的年龄大的太多,此时竟然对默恭敬有佳,甚至那恭敬的态度不亚于东门襄仲,却让他面色阴沉下来。什么情况他不知道,显然这是吃里扒外呀。他眼中的火气渐渐盛了起来。
大堂中站立者向墙脚靠去,片刻的杂音之后,大堂中静悄悄起来。
虽说默的武修很高,但让一个女子前去,那是无名所想。他一步迈出就要前去,却默伸手拦下,缓缓走了出去。
轻轻拽出地水剑,就在那洁白如玉的剑体出鞘的刹那,如水的光华仿佛在宝剑出鞘口荡出涟漪,大堂顿时出现一层清澈之感。宝剑瞬间化作晶莹通透之状,如水波在剑体上流动一般。那流光仿佛认出主人,一道清润的水线冲到剑尖,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的声音。
她本想宝剑一指郯青武,哪知宝剑还未指过去,那郯青武是瞬间单腿点地双手抱剑:“参见地水长老!”
大堂中静悄悄无声,只有一双双不同的眼睛,一张张不同表情的面孔在盯着大堂中间。
王孙满是微微颔首,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挂上笑意。果然所托非人,八品的剑修在人家那里都不需要动手。
那位从座椅上离开走到一侧的青衣年轻人双手抱拳,向无名微笑致意,随后大步流星离开了大堂。此时大堂中众人的眼光都在场中默和郯青武身上,都被这瞬间的变化搞懵了,哪有人注意到他。
感情这是连打都免了,有少数人看向东门襄仲。
东门襄仲也被这突来的变化搞懵了,他那脸瞬间就变成一张切开的猪肝,赤红、绛红几许变化之后,脸色渐渐退化为白色,一双瞪大的眼睛有些惊恐,忽然间化为绝望,再之后面色阴沉却挤出几丝笑意来。
一脸的皱纹附带上这表情,那是贼难看。毕竟他是经多见广,更何况虽然和这位女子发生冲突,还未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但没过多久他是哈哈一笑,脸色恢复正常平静下来。这一笑打破大堂的平静,他是双手抱拳:“原来是郯青武的长老,失敬失敬!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郑多却小声道:“这老家伙果然是经多见广,脸皮果然够厚。大人,此人可是罪魁祸首!”
那用郑多提醒,无名早知道呀,只是当下还不是时候。回身看去,二人目光一碰,郑多小声道:“大人,子之班头去驿馆,是处理子荷公主之事,只是大人您还不知道。子荷公主已经被害了。”
听到这消息,无名也是一怔。只因那位子荷公主给他留的印象还不错。他刚刚进入朝歌邑之时,在弘演祠之时,身穿鹅黄衣色衣衫的女子印象深刻。在监牢,晋国魏府派人营救魏庆生,面对强大的晋国之人,她仍然说出不要活的。这位公主虽说没看时候,但也让人敬佩。
他是微微点头转过身来。哪知东门襄仲看到无名微微点头,也冲他微微点头。
这戏剧性的变化无名也懵了,他本以为二人会大战一番,甚至他还在猜测默用几招能打败郯青武。对于默他毫不担心。他是真正经历过,知道默的强大。
虽然他知道郯青武有些异常,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称呼默为地水长老。他隐隐有些猜测,毕竟这月族密令到现在都一万年了。有人能知道地水长老,那必然是月族之人,而且还是和他口中所喊的地水长老有关之人。
默只是微微一笑,也未道破,地水剑归鞘,手微微一抬:“起来吧。”
郯青武双手抱拳:“长老大人,属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不要为难东门襄仲。”说话之时也看向无名,并向他示意。
这俩人他是再清楚不过,这位地水长老已经说过此事由夫君做主,倘若这位不点头,他心中那有底。
无名淡淡道:“此事容后再说,卫国公主被害,我在彻查此事,你们来的实在不巧。”无名用手一指东门襄仲,转身向郑多道:“先将他们都收押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