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芝芝一心留在城里,很愿意学规矩礼仪,但头上顶个花盆,连走路都困难,更何况要行福礼?她才学了不到一刻钟,就摔了五个花盆了。/p
而蓉嬷嬷的规矩是,凡是摔碎一个花盆,就要多行一个福礼。/p
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基础任务,田芝芝还欠十五个福礼。/p
十五个!万一运气不好,一个福礼摔坏一个花盆,她今儿就别想吃饭睡觉了!/p
田芝芝深以为蓉嬷嬷是故意折腾她的,把头上的花盆一摔。/p
蓉嬷嬷见她故意摔碎了花盆,板起了脸:“田姑娘这是做什么?”/p
“这话该我问你!”田芝芝摸了摸被压疼的头顶,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过是欺负我娘是个妾,欺负我是乡下人罢了,所以才让我顶这么重的花盆。”/p
“田姑娘觉得我是在欺负你?”蓉嬷嬷拿来一个完好的花盆,道:“这花盆,是杨家为了姑娘们练习福礼,而特意订制的,这样的一个,得十个大钱,你刚才头顶上摔碎了五个,故意摔碎了一个,这就是六十个钱了。田姑娘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值得我拿着六十个大钱,故意来欺负你?”/p
她刚才摔出六十个大钱了??田芝芝惊呆了。杨家也太有钱了吧?/p
蓉嬷嬷哪知道田芝芝满脑子都想到别处去了,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还以为她想通了,把花盆递给她道:“赶紧把规矩学好,老太太见了高兴,给姑娘做两身新衣裳也说不准。”/p
新衣裳?田芝芝眼一亮,登时来了劲。她仔细一琢磨,觉得学规矩其实是对的,不管她是要讨好老太太,还是未留在杨府做准备,都得先把规矩学好,总不能以后跟赵姨娘一样被人笑话吧?/p
田芝芝想通了,马上有了干劲儿,主动把花盆顶到了头上,憋着一股劲儿,练了起来。/p
此时大房屋里,余氏正在听徐氏描述杨季昌和赵姨娘吵架的情形,笑得乐不可支。/p
“大嫂,你是没瞧见,那赵姨娘挺着个肚子,非要朝外跑,可怜三弟想要拦她,又怕碰着磕着了她的肚子,急得满脑门子都是汗。”徐氏边笑边道,开心得很。/p
余氏却很是不屑:“不过一个妾室,能翻出什么天去,也值得你把她挂在嘴上。”/p
“横竖没事儿,看看热闹怎么了?”徐氏不以为意,“那照大嫂看,什么才值得我挂在嘴上?”/p
自然是事关前途的事情了。不过余氏不欲跟徐氏多谈,敷衍了几句,就把她送出了门。/p
这时杨达进来,抱怨道:“二婶跟您讲什么呢,害我等了半天。”/p
“她是个目光短浅的,不必理她。”余氏遣退屋中下人,道,“事成了吗?”/p
“成是成了。”杨达道,“三叔很快就上了当,还自以为很聪明,找了个闲汉来,把试题单买走了,可是……”/p
“可是什么?”余氏眉头一皱。/p
“可是我听说,杨柳没要试题单,现在三叔正想办法脱手呢。”杨达苦恼道。/p
余氏一愣:“她为什么没要?”/p
杨达道:“她说,她不走歪门邪道,要凭自己的本事获胜。”/p
“要凭自己的本事获胜?她面对试题单,一点儿都不心动?”余氏不相信,“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她是不是发现什么端倪了?”/p
“应该没有吧?”杨达摸着脑袋道,“就算她发现了什么端倪,也总得先去求证,可没人见她出家门哪?”/p
如此说来,她真的只是不想走歪门邪道?天底下真有这样正直的人?余氏有点发愣:“我以前总听人说,只要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任他什么魑魅魍魉,都没法近身,这话竟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