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往往是底层小民，杨柳看着手中的馒头，很是感动，张口便道：“我帮您做包子，抵这馒头钱吧。”/p
“包子是什么？”摊主一愣。/p
杨柳指了指他简陋的案板，道：“反正你的面和馅都是现成的，我做一个给你看，你就明白了。”/p
摊主想了想，摇头：“我这馒头都卖不出去，做包子干什么。”/p
“正是因为馒头卖不出去，才更要革新啊。”杨柳道，“您这面和馅，搁着也是搁着，为什么不让我试一试呢？”/p
摊主想了想，道：“也罢，你且来做一个我看看。”/p
“哎。”杨柳应了一声，三两下把摊主刚才送的馒头吞下肚，又取出手帕来把手擦干净，这才走到案板后，揉面，擀面，加馅，包包子，捏褶子。/p
摊主看得啧啧称奇：“这皮儿这么薄？难道不会漏？你这包子，一个就包这么多馅，我会不会亏本？”/p
杨柳耐心解答：“这包子皮，擀面有技巧，是中间厚，外面一圈薄，不会漏的。至于本钱，您可以提高售价嘛。只要好吃，不会有人嫌贵的。”/p
她说完，把包好的包子托在掌心里，给摊主看：“我先包这一个，您放进蒸笼里蒸熟，尝尝看。”/p
蒸笼反正一直是有火的，摊主便依言接过包子，放进了蒸笼里。/p
一时包子蒸好，摊主取出来，趁热咬了一口。包子皮薄，馅多，只一口，就咬着了馅，这感觉……真是好极了。/p
摊主几口把包子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嘀咕道：“如果我是客人，买到这样的包子，倒是挺高兴的。”/p
杨柳笑道：“既然如此，客人定然就会高兴。您不妨算算成本，重新定个价格，或者把个头做小点，蒸笼也做小点，按笼卖，那叫小笼包。”/p
摊主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惊讶道：“你这是行家啊，难道你以前也是卖包子的？”/p
“我不卖包子，您放心。我不抢您的生意。”杨柳玩笑道，“如果您觉得我这包子不错，雇我当个短工，帮您包包子，倒是可以的。”/p
摊主想了想，道：“如果这包子好卖，我自然想雇你，但前提是，得好卖。”/p
“好不好卖的，那就试试呗。”杨柳拍了拍手，道，“我把剩下的馅全给您包了？”/p
摊主有点犹豫，但回味着刚才的美味口感，就咬了咬牙，道：“包！反正就算亏，也就亏这一回。”/p
“有魄力！您肯定能赚大钱。”杨柳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继续做起包子来。/p
摊主很有品格，并不偷艺，特意把目光投向了别处。/p
杨柳心生佩服，更加用心地帮他包包子。/p
一时新一笼的包子出炉，摊主把价格定为了五个大钱，价格是馒头的两倍多。/p
但这包子样子新颖，谁都没见过，一掀蒸笼盖子，就有许多人围拢来尝鲜。反正一个就五个大钱，即便不好吃，买来尝尝也不亏。/p
云熙朝的人，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京城人，也从未见过这样薄片大馅的包子，个个吃得惊讶无比，觉得摊主实在是太良心了。/p
有位客人径直道：“馒头虽然也带馅，但一口咬下去，见不到馅，再咬一口，已经见底了，哪像这包子，全是馅，皮儿倒像是陪衬的！划得来！”/p
周围的客人哈哈大笑，纷纷夸他描述得很贴切。/p
摊主的包子供不应求，一会儿的功夫就卖完了。那些没买到的反复问询，问他明日还来不来卖包子。/p
摊主尝到了甜头，哪会说不卖，当即应承了他们。/p
等到客人散去，摊主顾不得收摊，跟杨柳商量：“我雇你做包子，你要多少钱一天？”/p
“钱您看着给，能提供食宿就行。”杨柳道。/p
是的，她不打算回洛城了，她要暂时在京城住下来。因为佳肴大赛下一步的比赛，是在京城举行的，她如果现在回去，到时候还得跑来。/p
“住宿啊……”摊主想了一想，答应下来，“我家有个闺女，小名环姐儿，你晚上就跟她挤一挤，行不？至于吃饭，你跟我们一起吃。工钱嘛，我每天给你一百钱，行不行？”/p
“行。”杨柳答应下来。/p
摊主想象着明天火爆的生意，高高兴兴地收了摊，带着杨柳回到了家。/p
摊主娘子见摊主带回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还以为是他买了个妾，吓了一跳。/p
摊主连忙解释：“这是我雇来的短工，给我帮忙包包子。”/p
摊主娘子不知道什么是包子，好生询问了一番，啧啧称奇。/p
当听说今日包子卖得飞快时，摊主娘子马上把杨柳当成了宝，亲热地引她到家中住下了。/p
其实杨柳完全可以从系统中领取食材，自建炉灶，或者赚到钱后去住客栈。但是，考虑到她孤身一人，又是女子，独自出门在外，危险多多，还是依附本地人比较好。/p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柳就起了床，帮摊主包包子。/p
天边亮起第一道曙光时，他们已经站在摊位前，守着蒸好的第一炉包子，开始叫卖了。/p
今日的生意比昨日的还火爆，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摊主所有的包子就卖光了。他数了数钱，比平时足足多赚了半吊钱！/p
摊主喜笑颜开：“杨柳，你真是我的福星。”/p
第三天，杨柳照常帮摊主卖包子，摊位前忽然走来一群人。那些买包子的客人一见到他们，纷纷散开，让出了路来，显得又恭敬又惧怕。/p
怎么，来地头蛇了吗？杨柳心中微惊，忙朝摊主看去，见他很是镇定，并未惊慌，反而隐隐地透出几分惊喜来，这才放了心。应该是有钱的大主顾，并非来找茬的。/p
她正琢磨着，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杨柳？”/p
杨柳抬头一看，原来是魏王身边的李长生。/p
他怎么会来这种小摊？世界这么巧？杨柳惊讶着，行了礼：“李公子。”她并没有多惊慌，毕竟她是“光明正大”地被逐出齐王府的，又不是偷偷跑出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