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云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朝卧房走,“我让人去请太医。”/p
“已经好晚了,不用麻烦了。”杨柳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说话都没有力气了。/p
“你别管麻烦不麻烦,安心躺着。”聂子云把她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转身出去了。/p
一时太医请到,给杨柳诊了脉。/p
聂子云觉得杨柳的病挺重,生怕结果有什么不对,刺激到了她,特意把太医请到书房里说话。/p
太医从随身携带的医箱里,取出一盒现成的丸药,递给他道:“贵府亲卫去请我的时候,我听他大略描述了病情,猜到了是经行腹痛,所以提前把药备好了。”/p
太医轻描淡写,聂子云疑惑了:“什么是经行腹痛?”/p
咦,不是成过亲么,怎么连经行腹痛都不知道?太医好好地给他科普了一下女性生理知识,末了还传授给他几个小秘诀,什么冲红糖水啦,炒猪肝啦,拿手暖肚子啦。/p
其实用汤婆子暖肚子更好,不过瞧这年轻的将军一脸稚嫩,还是教他用手吧,多少能促进夫妻感情不是?如果他们能因此早点破镜重圆,他算不算立了一功?/p
嗯,是的,“杨柳”名声远扬,她跟聂子云分分合合的那点事儿,太医也是知道的。/p
送走太医,扶留从怀里掏出了小册子:“将军,刚才太医说的,要不要记上?我怕您忘了。”/p
“不用,我记在心里。”聂子云摆摆手,给杨柳冲红糖水去了。/p
记在心里?小册子不需要了?将军对夫人,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扶留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怔,找了本空白的小册子出来,自己把冲红糖水、炒猪肝什么的记下了,以后他也是要娶媳妇的,用得着!/p
过了一会儿,聂子云端着个食盘,进了卧房,食盘上放着丸药、温水、过口的蜜饯,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p
“依依,来吃药。”他把杨柳扶起来,给她披上了一件衣裳。/p
这丸药杨柳很熟悉,看来天下治痛经的药都差不多。/p
聂子云看着她把药吞下,自己都觉得发苦,连忙塞了颗蜜饯到她嘴里。/p
杨柳很快嚼完了蜜饯,道:“我想躺下,还是疼。”/p
“把红糖水喝了再躺,好吗?”聂子云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把红糖水喂到了她嘴边。/p
杨柳喝了几口,浑身暖烘烘的:“红糖水谁冲的?你把小胡椒喊过来了?”/p
“没去喊她,我冲的。”聂子云喂她把剩下的红糖水喝完,回答道。/p
“你居然知道冲红糖水?”杨柳惊讶着,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你是不是有过通房?!”/p
这是一个信息流通极其不畅的时代,如果不是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可能知道的。毕竟大梁朝既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更别提生理科普书籍了。/p
“太医告诉我的,我没通房。”聂子云帮她擦了擦嘴,扶着她躺下,给她掖好了被角,“你躺会儿,如果还疼,告诉我。”/p
“阿礼。”杨柳仰头看他,眼中印着烛光,柔和又明亮,“你别走。”/p
“我不走,我陪着你。”聂子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疼吗,我给你暖暖肚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