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早茶已经凉了，杯盏中的热水也不再升腾起雾气。

侍女和管家站在客房的门口，他们面面相觑，两人都摸不清城主的意图。

但是叶孤城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说：“拔剑。”

原来剑客已将剑窝在手中，冰冷的剑反射出他泛着光亮的眸子。

眸子里没有杀意，却有浓浓的战意！

——剑客们之间的故事，就应该从剑开始。

叶障目看着城主泛着红晕的眼角，他好奇地问：“你赢了？”

不然为什么那么兴奋。

叶孤城摇头，他笑着说：“我输了。”

“但是我也赢了。”

。

“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叶城主道，“请。”

弦一猛地抬起头，杏眼眯成狭长的弧度，满满的愤怒从他的眸中喷溅。他明显压抑着怒火：“我说过，我不与人谈剑。”

叶孤城道：“所以这是以剑会友。请。”

坐着的年轻人起身，长长的马尾在空气中甩出极大的幅度。弦一冷声道：“请。”

这是应下了战书。

他们在初见的海前比试。城主心平气和地劝：“你心不静，这样的你很难发挥全盛的战力。你需要平复心境。”

弦一：“我不需要。”

他拔了剑。

可叶孤城却突然停顿住。那究竟是怎样的一把剑啊！虽然尖锐，但从头到尾都充斥着古怪的，腐朽的气息！从剑尖开始，有密密麻麻的眼睛绵延下来，血丝从眼眸中渗落，有森森杀气从中落出，那是恶鬼罗刹的眸子！

多么——恶心的一把剑！

弦一眯起眼睛：“……你需要平复心境？”

此刻的他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却又带着说不出的讥讽。

叶孤城说：“不需要。”

他们同时摆出剑式。

这场打斗没有旁观者，所以没有人知道，能使出天外飞仙这一招式的剑客，竟能也被一招挑破！

弦一只用了一招。

那是最粗浅不过的招式，甚至连招式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动作——他仅是在叶孤城飞身而上，使出那招天外飞仙时，将剑从腰腹间猛地提起，从左到右极快地一挥！

剑已经落下，但剑气却抵住了叶孤城的咽喉。

血丝蔓延而下，叶孤城捂住自己的脖颈，不意外地发现了满手的血腥。

他笑了。

他说：“好美的一剑。它可有称谓？”

弦一收回剑：“它叫暗月。”

叶孤城的眼睛更加明亮，他道：“你的剑法比我技高一筹！在你这般年龄竟能使出这样的剑法——我可否冒昧问一句，你所抵达的境界，它叫什么？”

弦一收回剑，他平静地看叶孤城，道：“……通透。”

他没有解释的**，转身走掉了。

叶孤城又道：“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既然你平日不拔剑，那你一般为什么拔剑？”

这话令弦一停住脚步，他望了叶孤城一眼，似是嘴角轻微地提了一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