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仰面摔到地上,用四肢胡乱的扒着,一面向何群蹭动一面斜向上侧仰着脑袋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女孩子赤裸的身体双乳和脖颈上鲜红一片,左乳下方插着那柄匕首还有十余公分的刃锋露在外面,两条腿扭曲的弯着,靠蹬扯的摩擦力向何群蹭来,阴道内粘浊的白色液体在地板上拉起一道丝线。
何群没有说话,他慢慢走过去,用脚踩住了那把匕首的柄端,突然用力向下蹬去,将整个刀刃全部踏入了女孩子的身体里,一道血剑斜刺里喷出,正好喷在少女满是绝望表情的脸上。
“呃……呃呃……”
陈蓉再也没有力气惨叫,瞪大了双眼,头一歪彻底的断气了。
何群摇摇头,检查一下发现自己脚底没有沾上血迹,这才低声道:“别怪我,让你活下来麻烦可就大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扭过身去。
他环顾四周,最后审视着和现实截然不同的命案现场,突然在床脚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礼盒,他好奇的捡了起来,借着旭日初升的曙光打开来审看,却见是两个粉红色的豆子般大小的小肉珠,赫然是女人的一对乳头。
何群用深呼吸稳住了翻腾的五脏六腑,回过头见已死的陈蓉胸口一对乳房完好。思虑片刻他明白了,这一定是谭勇带来的,那这对乳头的主人……是郝雯雯!对,这是郝雯雯的乳头,是被谭勇生生切下来的!
男人冷若冰霜的脸孔上终于泛起一丝难言的伤感,郝雯雯虽然是丁守阳和谭勇害死的,可是这场骗局的导演却是他何群。为了报杀父之仇,为了夺得丁守阳局长的位置,他无情的牺牲了郝雯雯这个无辜的纯洁少女。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被他牵扯进来的这个懵懂女孩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惨不忍睹。
何群在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说:“无毒不丈夫,为了大事牺牲一个郝雯雯是多么值得,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目的,郝雯雯也算死得其所吧!”
正当他逼着自己硬起心肠的时候,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合群赶忙将礼盒盖上揣进了自己的衣兜,然后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跌坐在门口。
“小何!小何!”
率先冲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来到门口一把将何群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小何,伤的重不重?”
何群认识这人就是兰宁市公安厅的副厅长,马上佯装强忍痛楚的样子,勉强说道:“没……没事顾厅长,皮外伤!”
“陈启发都交代了,老丁果然是……哎!”
顾厅长长叹一声,突然见屋里狼籍一片到处是血迹,还有两具死尸,不禁想上前看个仔细。
他刚想迈步上前,何群一把拦住了他劝道:“顾厅长,这……别破坏了现场,还是等鉴识科的人来了先取证吧!”
“哦对对,你看我这老头子还不如你个年轻人呢!”
顾厅长赫然止步,用眼角余光向后一瞥见一大帮警察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但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距离,于是小声问道:“怎么说,都解决了吗?”
“嗯!”
何群轻声答道,顺势向床上丁守阳的尸体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放心吧,他已经是过去了!”
顾厅长微微点点头,会心的说道:“他是过去,你就是将来!”
说着轻轻拍了拍何群的肩膀以示鼓励。
这时候大队人马已经赶到,顾厅长连忙令人将何群搀扶下去,然后指挥若定的开始主持大局。
此时下了长达五天的暴雨已经逐渐停止了,院子里一片欣欣向荣。花红柳绿的美丽风景之中,一个杂务科的小女警将何群扶出院子,在一辆警车前为他从新包扎伤口,等收拾停当那女警不禁问道:“何队长,丁局长他……他真是内鬼?”
“是啊!”
何群叹了口气,用沉重的语气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他,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指向了他。而且刚才我在拘捕他的时候他还拒捕,这一枪就是他打的,我没法只好抢过他的枪将他击毙了!”
“何队长,你真神勇!”
小女孩投来一个崇敬的目光。
何群低头仔细打量这个小警花,见她眉清目秀生的十分的俊俏,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秋波流转倒和郝雯雯有几分相似,不禁感触良多。他轻轻抚摸着女孩子的秀发,见她并没有避让的意思,这才柔声问道:“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脸上一羞,微微垂下头,怯声道:“我是昨天刚到的,何队长你当然不认识了,我……我叫……”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男警察从一辆刚刚飞驰来的警车上跳下来,跑到何群面前说道:“何队长,郝雯雯的小姨带着她妈妈现在在警局大吵大闹的,说要见不到郝雯雯她们就不走了!”
“怎么回事?”
何群见来了旁人,忙将爱抚女警秀发的手移开,站起来问道。
“她……她们说郝雯雯可能被一个叫做谭勇的歹徒绑架了,还说什么这个谭勇三天前曾经打电话到郝雯雯的家里,可能是恐吓吧……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因为现在郝雯雯的爸爸心脏病死了,她妈妈神经病了,嘴里总是胡乱喊着“畜生,不得好死”什么的!”
男警察似乎觉得这事很难一句半句说清楚,催促道:“哎呀,何队长你快去看看吧,现在丁局长出事了,警局了群龙无首乱成了一锅粥,你快去主持一下吧!”
何群并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因为他怕万一这里出现异常情况他不知道,会应对不及,于是皱眉道:“你回去和郝雯雯那个什么小姨说,她们家郝雯雯和丁守阳是一伙的,在协助谭勇逃离本市时二人发生纠斗,郝雯雯被谭勇杀死了。叫她们消停消停,别自取其辱了!”
“啊,不会吧?”
男警察和郝雯雯虽然不熟,可是平时的些许接触也看得出这女孩的淳朴,不太相信她竟然也是警局的败类,不由得追问道:“何队长,这会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
其实栽赃陷害郝雯雯的人就在此间,可是何群却言之凿凿的说道:“怎么不会,是刚才丁守阳亲口供述的,再说我原本让她帮我查内鬼,她却伙同丁守阳出卖我,害我差点死了,这能有错吗?更何况在丁守阳住所里搜到的伪钞上发现了郝雯雯和谭勇两个人的指纹。而且她的配枪也在谭勇被炸死的案发现场找到,这还不能说明一切?”
其实把那张假币印上谭勇和郝雯雯的指纹是他指使大炮干的,为的就是给郝雯雯的死做出一个可以对上峰交代的借口。因为警局内部出现蛀虫,而且是局长本人,这对社会舆论的影响实在太坏,一般出现这样的事情,警视厅公安部都会秘密调查,然后草草遮掩了事,对外则宣称是因公殉职。这样把郝雯雯牵扯进来,就可以免除对她的死的彻底追查,也是保护大炮等人的一个手段。
那个男警听何队长这么说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迟疑着不肯离去,嘟囔着说道:“这……这是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什么真的假的?”
何群突然气往上涌,高声喝道:“种种铁证摆在面前,你还替她说话,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那男警吓了一跳,往日里温顺和善待人可亲的队长今天到底怎么了?或许是他也在替郝雯雯惋惜?又或者查出的真相太过残酷,令他心情变得很差?哎,算了,丁局长不在了,这人又勇立大功,下一任局长的人选非他莫属,我还是少惹他为妙。
想到这里,男警忙赔笑脸:“何队长您别发火,我失言了我失言了,我这就回去说去,我走了!”
见何群还是怒目盯着他,更不敢迟疑,规规矩矩的竖立行礼然后小跑着回去了。
等他走后,女警察见何群仍旧一脸怒气,不由得劝说道:“何队长,你别生气了,小心伤口!”
说着就来检查他臂膀上的绷带。
何群任由女孩子在胳膊上检查,偷眼看着这新近来到兰宁的小警花,心中不禁盘算,若是过两天我当上局长,该如何把她弄到手好好享受享受呢?
此时天已大亮,持续了几天的大雨终于停歇了,初升的太阳透过山野中孕育的无数水珠发出璀璨的光辉。但是,远处一朵更大的乌云正在向天空聚集。也许马上又会有一场更猛烈的暴风雨吧!
何群支开女警独自在山脚的小河边徘徊了一阵。这些天他劳命伤神,终于现在大功告成,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个巧笑嫣然婀娜委婉的女孩子郝雯雯被自己无情的葬送了。不过没关系,以后自己大权在手财源滚滚,什么样的女孩子弄不到手呢?
还是让郝雯雯成为一段历史吧,人们很快就会忘记她的!想着,何群一扬手将那个装着世界上最无辜的女孩子的一双乳头的礼盒扔进了浑浊的河水中。
【第一部完】
天雨笔者案
《弄玉》写了半年有余,发现反响不是很强烈,少得可怜的支持度,和为数不多热心读者恳切的鼓励与期待,形成了一对让我无法取舍的矛盾。思前想后我决定先松弛一下神经,变换角度和风格再创新一条道路。当然《弄玉》并不会因此而被我放弃,只不过我想囤积一下灵感。
《天日》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这样我比较自由,也许写五段也许七段,什么时候结束都可以。
《天雨》是我原创的一个故事,在这里的结语上我很想写上“本故事纯是虚构,如有雷同天理不容”这句话,可是我知道世事黑暗如斯甚至有过之者比比皆是,荒野遗骨或有着千古奇冤。我不想为此做过多评述,也并不想借此抨击什么,我只想说……请大家珍惜光明,珍惜我们身边的美好的一切!
天殇序言
本故事发生在清末光绪三十年,即公元1901年。因为是那个朝代发生的事情,故此作者决定采用古白话的表现形式来叙述。其间有什么读不懂的可以联系本人求证,也希望有识之士给以斧正。
下面本人开始改弦更张了,嗯……哼哼……
定场诗:笔落舞风流,文起歌九州。
有心书炎凉,无意续春秋。
话说大清王朝治下山东省以东一小县,名曰澄水,此间南邻沂河北距炜林东傍南海西接幽城。虽是小县,然风景之秀美僻悠却也属上佳,每每多有文人雅士达官巨贾莅临审赏野游。若不是近些年外患频仍时局动荡,怕是也要有一番繁荣景致。
得如此佳境除天时之外,尚赖澄水三宝,那便是骆青天、孟善人和沂樱林。
骆文斌,澄水一方父母,为人清正勤劳公事,到任以来兴水务善农桑使百姓丰足,破冤狱断奇难令民事不举,实为难得一见的好官。
孟善人,圣人后裔祖籍京城,后因政局纷乱朝野不宁避祸于此。
其本大户家资丰盈,且为人乐善好施,到来后开学堂办粥场布施乡里,做了甚多功德,澄水本地未受过其恩惠的为数不多。
至于那沂樱林则是本处唯一的特产,借沂水之功育成了方圆百里的樱桃林,成为远近闻名销路甚广的暑中佳品。
凭借着澄水三宝,此间百姓尚也能过着衣食无缺的偏安生活,这怕算得上是乱世之桃源了。
然古有云——修桥铺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天不佑好人,孟老爷子于年前因病辞世,遗下孀妻及两个弱冠的儿子。长子守义自幼体弱累疾,次子守礼则是个浪荡子弟,因其兄胎疾缠身,父母自幼对次子宠爱过甚,时日一久反成了吃喝嫖赌无所正务的纨绔。
为了冲喜,老夫人花重金托人为长子说了一门亲事。彼家乃城郊方家庄人士,名曰方媛,自幼生的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且粗通诗书,虽是小家碧玉,却颇有大家闺秀的仪容。尽管其女严守姑娘家道德,端的是大门未出二门未迈,然及笄之年已是莺命远播不胫而走了。
芳龄二八好年华,新人红轿浣溪纱,怎奈世事多乖,方媛过门第二日夫君孟守义竟不幸夭亡。婆母伤心欲绝之际迁怒方媛,以克夫为由将其软禁于家中,终日侧目相向冷语相加,孟方氏无何只得吞咽着苦水暗暗忍受。
祸不单行,初春孟老夫人长途跋涉赶往族祠祭祖,回来后却一病不起,剩下个好事的孟守礼无人管束更是每日里花天酒地挥霍家财,把个若大的家资几欲散尽。
不想,祸事并非及此而止,事隔数月昨夜里一场大火竟将偌大的孟家老宅烧了个片瓦未存,更殃及周围十几户人家,牵连出几十条人命来。
这把大火便是诸事的引线,将一些常日里难得见光的事物尽皆暴露无遗,这才引出了下面的故事。
天殇第一回天灾人祸
午时刚过,澄水县衙中门大开,门前簇拥着数十乡民。诸人纷纷垫脚伸颈向堂上张望,彼此之间更议论汹汹。
其中一人站在外侧,怕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