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见过有的人都好。

宋兆以为江楼这是要走了，也没敢再说话，只敢顺从地让他『摸』着脑袋。

好一会儿，他听见对方又叹了声气，“算了，小孩儿，下次要哭找哥哥哭吧，你哭起来很丑，被别人见了大概是要嘲笑的程度。”

江楼说完『摸』了『摸』裤子口袋，好他有随身带纸笔的习惯，就是没人找他签名挺遗憾。

去哪儿找你哭。

宋兆点点头没说话也没敢问，对方愿意和他说话愿意帮他已经很好了，他不能贪。

但没一会儿对方就递给他张纸。

【江楼：15……】

“记住了啊小孩儿，我叫江楼，这是我私人电话，可别给别人。”江楼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被转会的事情搞得头晕眼花所以才突然起了给个才见过两面的孩子自己的联系方式。

“江楼……”吗。

宋兆抓着纸和棒棒糖下午都心不在焉。

江楼啊。

但是应该没机会再见面了吧，他也没那个脸去打电话。

那天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宋兆没有再见过江楼，江楼的衣服已经被他收进了自己的衣柜用袋子好好保存着。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大概也不会把衣服给对方了吧，这是他青春记忆最美好的回忆。

再听起江楼的消息是宋兆听班上同学说起的。

他们班有些男生很喜欢打游戏，宋兆家里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他也从来不会『乱』花钱去网吧，但班上不少男生都会偷偷去。

他们玩款叫pubg绝地求生的游戏，这款游戏好像有专业的比赛。

“lou居然转会了，这破战队？”

“这是新战队吧？东西……听都没听过啊。”

宋兆只是路过，但是不小心瞥见了他们桌上杂志的图。

是一张很大的个人照。

衣服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宋兆有时候睡不着的话会偷偷拿出来穿着睡觉。

宋兆愣了下。

放学后他就跑去杂志亭买了那本杂志。

宋兆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前为什没有早点买。

这是游戏杂志。

他见了江楼的照片，照片上的江楼没有现实中的他好看却也样耀眼。

他从杂志上到江楼的游戏名字叫lou，他是一名非常专业的职业选手，上周他转会了，转进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战队。

有人都在骂他，前战队粉在骂他他粉丝也骂他不清醒。

宋兆想，江楼是不是很不开啊。

那天晚上宋兆趁着他妈妈睡着跑去了楼下小卖部，手紧紧攥着江楼之前给他的那张纸。

小卖部里有公用电话。

这是宋兆第一次给江楼打电话，他其实是有点忐忑的。

这久了，江楼可能已经忘记了他是谁吧？

江楼还记得他叫什吗？

但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

宋兆的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听见对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没敢说话。

“喂？”是江楼的声音，宋兆也不知道为什自己能记着江楼的声音。

但宋兆现在好紧张，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小孩儿？”

宋兆呼吸滞住了。

江楼怎么知道是他打的？

“你不说话我挂了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呢。”

“是……我。”宋兆连忙出声。

江楼笑了声，“我知道是你，我说了这是私人电话，除了你没人知道。”

“我以为你把纸条给扔了呢小孩儿，这都多久了啊，怎么了，今天要哭了啊？”

江楼今天话格外多，可能是因为转会吧，他这段时间心情不算很好，外界的舆论，新战队带来的种种压力，扰得他整夜整夜睡不好。

职业选手就是有这种熬夜的通病。

“没有要哭，就是……就是……”宋兆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正常的交流了。

他害怕别人他的眼神，但好像只有在江楼面前他才觉得对方没有在嘲笑他没有在厌恶他。

但这也仅仅只是因为江楼不知道吧。

“就是什？你怎么从哑巴进化成了结巴？”

宋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好像听见江楼笑了，笑了至少证明不讨厌自己的这个电话吧。

宋兆鼓足了勇，“我他们说你情不好，就想……”

“啊……就想打电话安慰我吗？”江楼又笑了起来，咬了根烟声音有些含糊，“小孩儿，出不出来吃夜宵？”

“哥哥请你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