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熟人的原因啊,当时他并不知道。
母亲说了那幺多她的好,艾洛这次真真切切地听到她的那些话,才终于有个真实的印象,心里更是感激这个好人,他一定会当面去感谢她的。
后来,艾洛再次回到那个地方,经理却直接把他带到两个男人面前,他们很高,体格却很很瘦,好像是做艺术鉴赏艺术总监那样的工作,特别有钱,而且特别娘,听说这两个人在他逃跑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前晚,看到他之后就想包了他,做情人?情夫?
少年心想,与其在这个人多混杂的地方,还不如被这两个品行看起来还不错的人包养,而且一个月三十万才是让他彻底卸下防御的根本原因。
开始的那几天,他们并没有就要他干嘛,好像要循序渐进地让他彻底融入,大概是知道他并不是他们的那类人,只是长相和身体还没彻底长开,看着像被压的,可是他的表情和性情就像钢铁一样硬很难打破那层壳,他们也不是那种会强迫直男的人,可是却特别钟情于他,才做了一件有违他们一贯作风的行为,掰弯直男!
少年赤身裸体的模样叫他们发狂,可是他们还是忍着很认真地描摹着画纸上,绘成艺术品。一开始感觉很屈辱很羞辱又很恶心的男生努力着适应,想着如果只是当个裸模也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然而这种事情持续了一周,对方却忍不住了。
表明了要跟他发生关系的要求,被其中一个男的抓着手去摸那勃起的性器,才刚触到裤裆的地方就叫他吓得魂不附体,当时就逃跑了,落跑的他很快就被两个男人找回来好言相劝,发誓不会再不顾他的意愿强来,还答应先给了支票。
拿到支票,艾洛马上就有了一个想法,说再给他几天时间,他一定可以适应的。再过几天就是心脏移植手术了,他再把那些大妈大婶送给他的财物和这两个男人送给他的一些礼物变卖,基本可以凑够手术费了。
到时候他再跟他们说会慢慢把钱还给他们,但绝对不可能被他们包养。
可是那个主治医师出车祸脚受伤了,另一个心脏外科医生当天要负责别的病人手术,还有一个年老一点的心脏外科医生去国外参加学术研讨会了。在五个心脏外科的实习医生中,也没有人敢随便就接下来,毕竟这个病人情况很不好,手术成功率太低,风险太高了,这对于首次就要承担这种不好的手术,对于刚开启医生生涯的他们来说都不是件好听的事。
更何况是别科的医生,更不想留下这种失败的案例,尤其是生存在竞争激烈的大医院。
大家都将她推出来,说她一直负责的病人而且也更加了解,虽然她比他们都小两三岁,可是医术却受到指导医生的盛赞,以前都不喜欢她脾气和性格的医生护士都纷纷称赞她,她好像都知道大家的意思但也没有推脱,很干脆就接下来了,一点垂死挣扎或是随便敷衍应付了事的态度都没有,反而更加努力专研,向出车祸的指导医师不断请教讨教。
然而,她却提前了手术,手术的病人也换了一个人,那个他们苦苦等待的新心脏却被按在了别人的身上,那个混混一样的男子身上。
可是那天他却不在医院,主动去了那两个男人那里,说他用了他们的钱来缴付父亲的手术费,说他无法爱上男人,甚至连想都接受不了,拒绝了他们的包养,又说以后会努力靠双手赚钱把钱还给他们,请他们给他时间。
他们很生气却一言不发,很冷淡地送走了他。
后来的情况就是,父亲的手术被取消,支票当天跳票,老夫妻当时就被无情赶走,他回到了医院却见不到父母,那个对他有好感的娇小女护士也趾高气昂地好心跟他说了情况。
连夜赶回老家,垂死病床的老父亲,终日以泪洗脸的老母亲,凋敝落败的家……
呆了两天他又跑到了安庆,去求那两个男人,愿意献出身体,可是他们早就找了新的男孩子,对他不屑一顾了。他从母亲那里听说了律医生就是父亲的熟人,又想起她说父亲是她很重要的人,就跑去医院找她,可是他的样子太慌张模样也很奇怪,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医院保安以为他是之前几天来寻滋扰是的那群家属,要把他赶跑,不然就报警。
他偷偷爬墙进去了,却始终没找到她,医院走廊、楼层都没几个人影。终于在饭堂偏厅外院那个休闲区看到了热闹的一幕,仿佛就像上流社会一样,优雅安静的氛围里,那些医生、助手、护士、护工都脱下了医务人员的那层外衣,穿着礼服打扮得光鲜亮丽,端着酒谈笑风生、倩影舞动,笑靥生姿。
那是她,真的好美啊!可是他却痛恨不已,他的父亲垂死不已,她却在这里肆意人生,可是此时此刻只有她了,他准备要从黑暗的饭堂跑出去的时候,却被后面的两个警卫抓住,掐着两只胳膊抬走了。
无论他怎幺叫喊挣扎,那群拯救病人,与命运和死神搏斗的医生们都没有听到,只顾着饮酒作乐,尤其是她,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笑得那幺开心……
被扔出医院大门后,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在湿冷的深夜,隔着玻璃,他看到了店里电视上播放的新闻,那个惨死血溅街头的男子,就是他抢走了父亲的心脏,可是此刻躺在血泊中的他,胸口被捅得血肉模糊,更别说那颗刚安上的心脏。
电话响了,母亲慌张的尖叫和放声大哭,凄惨无比。紧接着手机被别人拿走了,那是村长的声音,很是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小洛,快回来吧,你父亲刚刚去世了。
艾洛觉得自己的心头都要停止了,脑海里父母的模样轮番出现,紧接着被那个风情万种的笑靥取代,他觉得心底里涌出了一股股黑暗的气息,生生地扯着他的心脏,仇恨瞬间蒙蔽了他。
他慌不择路地奔跑在冰冷的世界里。
好心的乡民再次为他父亲的安葬费募捐了,实在不多,然而足够了。
不到一年,母亲也走了,从学校回来的他看到了倒在厨房的老母亲,几根银丝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她痛苦的愁容,他跪在地上抱着老母亲冰冷的尸体,泪水就像外面下起的大雨,决堤了。
这里可以分成两章,可是我还是一气呵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