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回宫,首先是询政务。
“……说么?”康熙瞪着面前的户部尚书,怀疑家伙驴他,“河北些个老滑头,几日主动将拖欠的田税都交齐了?”
各类财政事务中,税收是最让康熙头疼的。如何减轻农民负担,减少暴.『乱』、起义发生的能;从正掌握田地的地主手中榨出钱来,充盈空虚的国库,一直是康熙试图解决的题。
河北大部分的地主,要么是满族贵胄,要么是地方官员,沆瀣一气,总能想出各种诡计偷税欠税,抓不切实的证据。些老滑头,康熙早就盯上了,次在热河行宫停留许久,便是想抓他们的其他把柄,本打算即便伤筋动骨,也要将河北上下大换血一次,没想他俩儿子在不一个月的时间,就把税要齐了?
……怎么要齐的?
康熙不禁将目光投向殿下老实站着的两个儿子:“胤禛,说说?”
胤禛觉得很平淡,没么说的,但康熙既然点名了:“回皇阿玛的话,其实没么。最开始,儿臣提点、劝说,见没有效果,便每日邀请些人入宫,耐心教诲,不不觉,税就收齐了。”
以说,劝人善良种事,只要坚持,就一会有回报。如果没有,一是付出得还不够多。
“……?!”户部尚书『露』出“在瞎说么”的表情,一双睛都瞪大了。
是么回事吗?管个叫耐心教诲?
“……”一旁站着的胤禩也不禁抽了下嘴角。
他负责辅佐胤禛监国,些天是亲见证的:四哥每天都会“邀请”些倒霉蛋,卯时入行宫,听他讲学劝善的经典古文。讲午时,四哥去歇息了,诸位大人们却立马便要开始就当日讲学的内容写文章。午饭就是干馒头,边写边啃,一直写亥时方能出宫。
每天五点就得准时行宫,就意味着四点、甚至三点,人就得起床准备出发了。等被放出宫,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家都快十二点、凌晨了,一天能睡几个小时?
头一天的时候,胤禩还想过,是个机会,四哥么拉人仇恨,他上前安抚一下诸位大人,岂不是拉拢了一波人脉?结果四哥午休啊,他就是搬把躺椅,睡在旁边,醒来了就让人把公务搬过来,完全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胤禩想拉拢人,也不敢当着四哥的面拉啊,万一四哥认为他心术不正,也让他跟着些大人们一块听讲、写感悟呢??
“教诲?”康熙满脸狐疑,老四锯了嘴的葫芦,怎么么能省略,是教诲能解决的事吗,“苏爱卿,还是来说。”
“是……”户部尚书心有余悸地将四阿哥些日子的做为,都和康熙描述了一遍。
当时场景,苏赫也曾远远地看过的。些被召进宫的人,就坐在『露』天的桌前,但凡有打瞌睡,或注意力不集中的,立马就有小太监上前,厉声质,是不是对四阿哥心存不满?四阿哥心讲学,竟然当面睡觉、神。
四阿哥就不一样了,虽然讲学要早起,但他人就住在行宫,睡得肯比些老赖皮们久,中午能午休,下午和八阿哥分摊完公务,晚上早早地睡下,每一天施加精神折磨的时候都精神抖擞。
康熙:“……”
招……是有些损,但还有效。
胤禛听苏赫全程只说自己的功劳,还主动帮胤禩说话:“件事,八弟也有功劳的。儿臣一向愚笨,不善言辞,幸亏全程都有八弟跟着,向诸位大人解释儿臣的一片心……”
苏赫:“……!@#!”
对!!八阿哥才是最阴损的。每每有人抗议,他都会跳出来说,四阿哥身担监国重任,还特地抽时间给大家讲学,正是处于一片殷切赤诚的期盼心,大家一要感念四阿哥份意,切不心怀不轨,恶意扭曲。
“……”胤禩缓缓避开苏赫的神。
他有么办法呢,只是在很正常地自我保护而已……
康熙看着苏赫递交的折子,却是半点没有怜惜些老赖,而是在想:太子……不一能回得来了,朕就得为以后做打算了啊!
些儿子都得加倍地锻炼起来。看老四、老八个配合无间的样子,不如就让他们去各地处理些老赖皮。
康熙立即连拟数旨,让贴身太监宣读,打发了老四、老八,康熙换了个新题冥苦想:在热河行宫呆了太久,也该回紫禁城了。太子迟迟未归事,该怎么解释?说,太子病重,在青福观静养?
话听了都别扭!要是青福观和五台山一样有名就了,“太子病重,在五台山静养”,听起来就很理应当,但是,“太子病重,在青福观静养”?人家不得奇,青福观是个么厉害道观吗?不得去看吗?他不得丢脸吗??
曾经他还想过,大师若能当国师,就封大师的观庙为宫观,次亲自去观庙看了一番,鸽子笼能封宫观吗????能吗??它意吗??
纠结了许久,各种瞒天过海的法子都想了,康熙烦躁地猛灌了一口茶,被凉的一个寒噤。
平时在身边侍候的太监被打发去宣旨了,会儿在近旁服侍的是个小太监,还不太熟练。但凉茶下肚,康熙路一清,再一想,是做贼心虚了啊,何必非要说出地点呢?为了保障太子安慰,不透『露』养病地,也很正常吧。
终于解决了一路来最烦恼他的题,康熙豁然开朗余,不禁愉悦一笑:“太子病重,正在静养。后日,便摆驾回京。”
小太监惊恐:“……”
太子病重,圣上为么笑得一脸放松高兴??
果然天家无父子吗?宠爱都是装出来的!
…………
“……皇阿玛就是么说的。”胤禩一出康熙行宫,就冷酷地甩开不么时候开始,对增进兄弟感情十分热衷的胤禛,赶在宣旨太监前,直奔大哥胤褆儿去,“除了我与四哥的差事,他另拟了旨意,一是让三哥立即加入、负责《古今图书集成》的编纂,事儿本在去年就的,因为民间祸『乱』不断,皇阿玛一直没心实行。”
“二是……”胤禩小心打量了一下胤褆的神『色』,字斟句酌地道,“是派遣前往黑龙江,随军驻扎。”
清朝将东北地区分为三大区域,宁古塔、盛京、黑龙江。因与沙俄隔界相望,再加上气候森寒、环境恶劣,驻守些地区绝对是最苦的活儿,流放犯人也常往宁古塔等地流放。
胤禩看胤褆坐在椅子上,面容一下枯槁起来,很为大哥着急,但会儿也只能安慰:“当年为了提防噶尔丹,皇阿玛就屯兵永驻黑龙江。次派大哥去东北边境,未尝不是器重,大哥千万不要心寒——”
“去黑龙江我心寒么?驻守边境,保家卫国,是男儿幸事!”胤褆也就支棱了一下,很快丧回去,抚胸叹息。
胤禩不明以,也不敢细,只继续给胤褆分析:“我与四哥在户部挂了职,次前往各地劝税,也正是盘活人脉的时机。大哥若是能在黑龙江站稳脚跟,也算是掌了兵权,更有机会建功立勋……大哥?”
胤褆神幽怨,无比酸涩且有点小嫉妒地说:“我也想去讨钱。”
他还想抄家!!胤褆的中闪过仇富的绿光。
胤禩:“……”
……分析了,全分析狗肚子里去了。
·
秋天的尾巴一扫而过,转入了冬。家家户户都开始为春节准备起来,小窄巷里挂上红灯笼、贴上春联,为寒冬增添一丝暖意。
“来此世的第二个春节啊……”青阳感慨了一句,然后猛地把手中的一沓地契扔开,气挠头,“为么!为么要收些玩意儿!!”
太怕了,不是一张啊,是一沓!
胤礽本来还喜滋滋的,满脸求表扬,被青阳吓了一跳:“不……不吗?都是道观周围的地契啊!有地契,道观就以扩建啦!”
想当年,他去南京都城隍庙取经,下决心要让青福观也拥有南京都城隍庙拥有的一切,如今终于有进展了!
“,不孝徒……”青阳虚弱地说着,往后一晃,差点歪进罗睺怀里,“为师多么用心地维护个小家……”
呜呜,小家要变大家了!!
胤礽茫然:“都是正经买来的……街坊邻居陆续搬出小窄巷了,留下空房子不买。我想着不是刚吗?能帮他们回一笔钱,我们道观还能扩建……”
青阳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泪,站稳身体:“既然么用心,为师决,道观扩建后,有的扫洗都由和苏麻喇姑负责。”
差点忘了,现在我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青阳暗爽了一会,然后开始做规划:“么大的地盘,保有原本的结构不太。咱们道观得要大改了,全部拆倒重建。”
阴鬼们都聚了过来,看青阳在地上画:“重建的道观,坐北朝南,正面要有片广场,以安置影壁。中央铺设神路,自南向北通向供奉神明的主殿与偏殿。道观东侧是咱们活人住的寮房,还有日常要用的浴堂、伙房,道观西侧就安置祠堂。”
青阳连西院主屋都不打算留,屋子屁用没有,打从修葺现在,魔祖一次都没去住过。
青阳『摸』『摸』下巴,转头拽拽罗睺袖子:“咱们道观扩建,么大的地方,是不是得给五位灵公,还有灶君夫『妇』塑像呀?不然香客进门,看么大的道观,偏殿还供奉的是牌位,像很掉价的样子……对了,魔祖,您还是不愿在主殿塑像吗?”
“嗯?”罗睺的关注点与众不同,“塑了像,小金坠儿还戴吗?”
青阳:“……都有正经神像了,小金坠儿自然就不戴了啊……挺不庄重的。”
前几次去都城隍庙,里头的道士都用怪异的神,盯着他脖子上的小金坠儿猛看。
罗睺立马厉声说:“本尊何等身份,怎么能和区区三清同驻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