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士缓言,他们尽管惊异于这奇妙物件,却不知秦军究竟如何,便是有船能行于地面,可那又如何?
“是大秦元船!”
拓跋英此刻给出答案。
大秦自开国以来,便致力于将元气留存器物之内,从而使得器物效能更胜寻常。
这元船如此,此前刀车元铠亦是如此!
拓跋英顿时沉肃,船行旷野,看上去颇有些违和可笑,可她却是脊背生冷!
她一眼便看出了敌方战略意图。
若是安宁城加固,使得攻城撞车无法摧城,便借助元船机动,将人送上城头!
果不其然,众秦军见此,皆是架起翘板,朝将至元船招手狂呼。
“摧毁其下翘板!”
拓跋英冲身遭军士疾声大呼!
这一瞬,便是大玄众军都变了脸色,若问为何,那便是那一艘艘元船之上,道道身穿元气重铠的秦国军士,稳坐其上!
这是何等惊恐的一幕!
便是傻子亦是知晓,寻常军士定然无法与武者相比,而身穿元气之铠者,即可拥有开脉武者实力!
有军士寒颤不止,连忙取出长弓,道道火箭朝远齐射,众船之前便起火海。
拓跋英眼中怒火飞蹿,俯首朝下方看去,伸手一把扯过身上长弓,又抽出五支箭,猛得张弓,五支白羽横簇利箭一口气全搭于弦上,而后定晴朝城下火光望了一瞬,右臂一震,指松箭发!
五支利箭齐齐射向下方元船,拓跋英此箭附着元气,威力极其之大,且可操控!
五声巨响,一箭一中,五艘元船裂解,化作废铁焦木。
可她一人之力,岂能阻挡数十元船?
秦军元船飞纵之间,一路上火箭犹然未灭未绝,箭火倾泄之下,便又是十余元船报废于荒野之上!
可下一瞬,成群元船不停,碾过燎原野火,朝秦军阵中划来。
“可恶!那些船要冲上来了!”
有军见下方船只即将行至翘木处,暴吼出声,眼眶欲裂!
一声凄厉嘶鸣呼彻,声透疆场,从城墙而始,于秦军阵中而止。
轰隆!
一元船破碎,其上军士暴毙倒地,便是连其上元气重铠,都被波及,原本厚重如山的重铠骤然破碎,碎胃溅射,于秦军阵中四散,仅是一霎,秦军便如田间倒麦般跌倒,死伤惨重!
此番变故,引起所有军士注意。
城上军卒定眼,便见元船爆碎之地,一寒枪屹立!
“这是......”
城墙上有军士喉间滚动,恍惚之间,似记得此前嘶啸便是从他声旁传出。
他缓慢回首,便见一少年立于他身侧,少年保持投掷之姿,城下长枪赫然便是他此前投出!
“交给我!”
那少年赫然便是柳擎!
柳擎喉间传出沉声,他继而恢复站立之势,一旁军士皆是目瞪口呆。
“递枪与我!”
柳擎抬头远眺,眸光湛湛,看向远处冲袭而来的元船,朝周遭军士伸手。
一众军士尽皆凛然,他们已是猜想出柳擎意欲何为,当即不再犹豫,数十杆长枪朝柳擎递来。
柳擎一把接过,轻掂手中铁枪,下一瞬,长枪如飞龙而出,破碎长空而去。
他并未停止行动,局势如此紧张,他不会愚蠢到命中敌船后再投出下一枪。
啸鸣连起,柳擎于十息之内,连投十数长枪,枪连一线,于城墙之上而出,而后又四散八方。
城下秦军大骇,看向城上飞枪,心惊胆战。
长枪划过长空,冲势之强,竟将空间摇荡。
凄厉嘶声响彻城下秦**顶,此声传至秦军耳畔,便皆是惊恐而避。
长枪掠空而过,明显不可击中他们,可众军仍是伏地抱首,好似天悬审判之枪,要将他们钉入炼狱!
那撕天之鸣宛若尖刀划过耳畔,让他们心起阵寒!
终于,十数长枪于空中留下心惊弧度后,便携千锋之威下落,接连破碎之声响起,群枪皆中!
数十元船破碎,声传四野。
无数秦军心若受击,宛若此击并非击中元船,而是刺入他们心间!
可危机仍未消除,剩余元船仍旧滑行,至翘板之上,便是一声板身弯曲撬动声,数十元船,骤然升空!
“不好!”
有柳家武者大呼,大呼之后,面色便阴沉如水。
元船过空,跨过其下众秦军,朝城墙飞驰而来!
“拓跋英!”
柳擎见此,眼眸顿时凶狠,朝数士丈外的少女长啸!
拓跋英闻得此声,亦是明其意,当即俯身,左手扶鞘,右手拔刀,下一瞬,便是一道惊天血芒破空而出!
她知晓,寻常军士凭借肉体凡胎,定然阻拦不住元船撞击,此刻她与柳擎势必要挺身而出,阻击元船!
血芒横天,似要将少女心间不安愤怒挥散而出!
柳擎亦是吼啸,单手一招,城下长枪便破土而出,以难以想象之疾速,飞至其掌中。
他抡起长枪,便是一道弧芒而出,此芒如残月,与血光合二为一,击向浮空元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