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怎会顶风作案，说不能做什，偏要去做什？

盖聂微微摇摇头，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年未见的友人如今的精神气非常好，方才虽话里有责备之意，盖聂旁观看的很清楚。

嬴政是佯作愠怒吓吓扶苏罢，扶苏走后，狭长凤眼里流『露』出来的笑意不要太分明。

扶苏那孩子平素都是一副稳重模，在盖聂那里时虽有情绪外泄，却不算。

及至嬴政面前，那孩子要鲜活。

嬴政眼划过一丝得意，矜持道：“毕竟是我的长子，这小子主意虽大，结果倒是不错。”

“我信里催你少回，让你出山来帮我，你倒好，窝在山沟里几年都不出来。”

“前几年你分明自己做得很好，何须我来帮忙？”盖聂道，“至于现在，我不是来？”

“那不是你刚好被扶苏碰上？”

嬴政道：“更久之前，你连固定地址都没有，若非我秦国情报网铺遍天下，还不知要去哪里送信给你。”

“你也知道我那时在做什。”盖聂无奈道，“秦国有你，等闲异族不敢靠近，我自然要去六国走一圈巡查一番。”

“我们不是约好？”

听到这里时，嬴政神『色』一凛。垂眸看一眼怀蜷成一团的小狐狸，道：“你说得对。”

“我们是约好。”

盖聂上前走到嬴政身侧，仰头望着天际高悬的金乌。

坠兔收光，金乌腾空，人间光芒万丈，这是近乎永恒不变的轮回。

“你定天下，我扫河山。”盖聂平静道。

很年前的少年嬴政还是个故国难回的质子，很年前的少年盖聂是接替师父初出茅庐的小剑客。

们之间的相遇是恰逢及时，在一次次并肩之不约而同做出更适合自己的选择。

而那个选择，正与对方相辅相成。

*

扶苏一气跑出去，直到远离父王所在地方时才停下来，靠着柱子慢慢喘气。

父王真是的，每次都故意吓的，这次还害在盖生面前丢脸。

使劲拍拍脸颊，略略整理一下自己，又是那个温良恭俭的长公子。

青鸾亲昵地蹭蹭的头发，安静地停在肩上。

扶苏抬头，发觉自己正好到阴嫚和荣禄的寝宫附近。

“虽说是随便找个理由，确实好日子没见们。”扶苏喃喃道。

走之前除父王谁也没说过，而父王是不会告诉其弟妹们理由的。

扶苏转身便来到阴嫚的住处，却扑个空。

宫人们告知，阴嫚公主带着她的妹妹们去校场看公子们比武去。

比武？

扶苏眉头一挑，便令宫人带前去一观。

咸阳宫的校场和军校场并不一，当初将闾表达自己想要学武的愿望后，秦王转头令人在咸阳宫一角开辟一个校场，专供们使用。正好也免崽子们一个个喊着要去军的行为。

将闾平日便是在这里和教习师傅习武。

秦人尚武，在这的风气下，自然不会有将闾一位公子想要来，很快其余公子也成校场的常客。

尽管们一个个年纪并不大，是拉到校场上猛地一看倒还有那几分架势。

今日又是人到的更齐全的时候。

七八位公子与四五位公主站在校场上，围在一起不知道叽叽咕咕在说些什。

这一批能出来溜达的公子王女们年纪大都相近，有得甚至出生时日差一两天，兼之这几年都是一同上课，因而并没有什陌生感，一个个讨得兴奋不已。

凑近听，才能听到们在说“比试”一类的字句。

扶苏到校场边缘的时候，场的小崽子们还没发现。自然，扶苏朝着一旁的宫人摇摇头，眼神示意不用提醒们。

还特地找一个略微偏僻些的地方做好，看着下面的崽子们在搞什堂。

很快，场的幼崽商量出结果，拉着彼此散开，留下二公子将闾与公子高。

两位公子手拿的都是一制式的木剑，摆出来的姿势还有模有。

“高，你真的行吗？”

将闾看着面前的弟弟，对方拿剑的时间没有长，这会儿手都还在抖呢。

说不要听阴嫚起哄啊！

“没关系，将闾哥哥你会输的。”高眨眨眼，狡黠道。

“王兄，你一定要赢啊！”

安静的校场上忽然响起一道稚□□声，众人循声望去，正见站在阴嫚身边的公主零『露』憋红脸，大声道：“你赢二王兄会答应带我们出宫去找王大将军家里找大王兄！”

忽然被点到的扶苏：哦豁，这还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