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阴姬:“我听闻你们少林湖大师将掌门位传给了相,而非大师你,我实在是好奇你会心有不甘吗?”
他说完,一双有些狭长凤眼紧紧盯着付臻红眸,似要洞察出付臻红内心真实情绪。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语气淡然说:“一切众生皆自空寂,安闲知足,虚融薄淡,自然自信清净。”
水母阴姬闻言,笑了起来,“大师,似乎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这般淡然,就好像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你慌张。”
付臻红却轻轻摇了摇头:“我是人,是人便法跳离出情感,既有情感,怎会没有慌张。”
“是吗……”水母阴姬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否。
“大师,”他往付臻红这边靠了靠,“今,我们先不谈佛,”他指了一下放在木桌上古琴:“我请大师教我弹琴。”
付臻红顺着水母阴姬所指方向看了,桌上古琴和他那一把七弦古琴很像,付臻红到方才听到那阵琴,沉『吟』了片刻,对水母阴姬说:“你现在缺只是练习。”
水母阴姬听,脸上笑容不变,然而语气却冷了下来:“大师言外意便是不愿教我?”他音阴冷,眼中闪了一抹晦涩渗人暗光和隐约杀意。
付臻红脸上并没有因为水母阴姬骤然转变态度而『露』出变化,他神『色』一直都是平静。
“我说了,你缺是练习。”
付臻红看着水母阴姬,水母阴姬也看着他。
气氛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片刻,水母阴姬突然勾着唇角,低低地笑出了,“既此,大师便讲佛吧。”他语气里杀意消失了,仿佛方才那一切都只是错觉。
他瞳孔是有些罕见琥珀『色』,本该是十分漂亮颜『色』,然而里面情绪却是令人捉『摸』不透。毕竟外界对于水母阴姬喜怒常、阴晴不定『性』格传言,其实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不付臻红并不怕水母阴姬会对他动手,他既有能在守卫深严、机关遍布密室里,神不知鬼不觉取得神水宫镇宫宝一神水,就自然能在水母阴姬攻击下全身而退。
水母阴姬若不动手,他们便相安事。
付臻红心里有一番打算,若非必要,只要水母阴姬不作妖,他便会维持着花人设表象。
“大师,开始吧。”水母阴姬回到了方才位置上,整个人侧躺着,懒洋洋靠着背软垫。
付臻红只目光淡淡地看了水母阴姬一眼,便坐到他对面,开始讲起了经书。
“……贪『淫』致老,瞋恚致病,愚痴致死,除三得……畏有五,曰……死畏,恶名畏,不活畏,恶畏,知五畏,乃至大众威德……”
付臻红语速不快不慢,音清冽,徐徐晚风,即便是这些枯燥又晦涩难懂佛禅由他嘴里说出来,传到人耳膜里,就仿佛有了一种让人静下心来魔。
水母阴姬确实是江湖上传闻那般是个虔诚居士,他喜欢听佛,即便他内心深处对于那些禅语佛言半分不信,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喜欢听。
只是在没有见妙僧花前,听佛他会就是纯粹把注意放在经书佛言里,而遇到花,听佛反倒退居其次了。
就好比此刻,听着这些佛法真言,水母阴姬目光,却一直也未曾从衣僧人脸上移开。
他喜欢花这一张脸,也喜欢他身上那种干净而又通透气质。说着佛经花会让水母阴姬有一种特别感觉,就好似对方身处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世界。
他在这个世界里,与尘世一切隔绝,不被搅扰,像一朵静静绽放佛莲。
“……贪婪『淫』使人衰老,愤怒使人患病,而痴『迷』会夺生命,要悟佛法真谛便需消除这三……”
水母阴姬听着花解释着方才禅语,又见对方始终沉静模样,再一次产生了那种要破坏矛盾心里。
他看看花这样大师,脸上出现出或是慌『乱』措或是羞愤恼怒表情时,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应该会很有趣吧……
水母阴姬这么着,盯着衣僧人目光渐渐加深了。
破坏啊……
他将手放在唇边,唇角微微勾了一下,舌尖轻『舔』了一下自己指尖,随即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