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稍静,贤妃轻轻抬头,看淑妃,倏然,她抿唇浅笑:
“此事如何处,还得看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妾不多嘴了。”
贤妃很少动和淑妃对上,如今淑妃开了口,贤妃不动『色』地将选择权又抛给了皇后。
只不过……
贤妃觑了眼地上跪着的洛瑜,这次恐怕是要连累她了。
洛瑜不是蠢的。
贤妃方才是在帮她说话,她自然感觉得到,可她和贤妃素昧平生,贤妃怎么会动帮她说话?
洛瑜拧眉不解地看了眼贤妃,倏然想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恍然。
她和贤妃的确没什么关系,但她昨日亲耳听见姜韵喊了贤妃一姐姐,若硬是把她们牵扯上关系,也只可姜韵了。
洛瑜心中些怪怪的,她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觑了眼宫中气氛,洛瑜再迟钝,也猜得到淑妃和贤妃不对付。
对此,洛瑜倒没觉得什么意外。
贤妃和淑妃共同协助皇后打后宫,若这二人情同姐妹般,皇后还怎么坐得住?
殿内安静,这点时间也足够皇后清醒了。
只要不沾上付煜,皇后都足够智,她扫了眼跪着的洛瑜,颇些眼不见净。
家世这东西,摆在里,虽说进宫后,只论品阶,但谁会真的不在乎母族?
须臾,皇后冷冷地说:
“念你初入宫,本宫也不重罚你,抄写三遍宫规,以作警示!”
洛瑜没怨言,低眉顺眼地:“嫔妾领罚。”
甚至洛瑜还心思想,顶撞了皇后,居然只被罚写宫规,论起来,她算不得亏。
请安散罢,洛瑜起,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膝盖,玖春扶着她,些心疼,又忍不住责怪道:
“谁让子这么冲动的?”
洛瑜『揉』了『揉』耳朵,只当听不见玖春的抱怨。
虽说膝盖些疼,但架不住她心中畅快。
洛瑜稍舒展了眉眼,脆道:“行了,别念叨了。”
玖春一噎,但倒底洛瑜才是子,玖春只要咽了,不过眼见子走的方不对,玖春忙问:
“子这是要去哪儿?”
洛瑜不假思索:“晗修容告假,我和她交好,怎么也该去探望一番。”
话落时,洛瑜刚好迈出坤宁宫,在坤宁宫门口的是贤妃,似乎听见了她的话,贤妃头,朝她抿唇笑了下:
“洛嫔日后可记得莫要心直口快,否则不留神很容易得罪人。”
忠言逆耳。
洛瑜听得出这话中的好意,可洛瑜却眉眼未抬:
“让娘娘费心,嫔妾是这般『性』子,总是不吐不快!”
贤妃搭在锦绣腕上的手指动了动,轻笑:“洛嫔『性』子直爽,倒是本宫说错话了。”
也不什么,和贤妃说话时,洛瑜心中总些不得劲。
未进宫前,洛瑜听说过,宫中的贤妃娘娘与世无争,『性』情最是温和,深得圣上喜爱。
洛瑜低垂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在意的讽刺。
若真的与世无争,又怎会在宫中宫外都这般好的?
这可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让洛瑜来说,这后宫的心思,怕是没人比这位贤妃来得更深了。
所以,即使贤妃替她说话,后又忠言劝解她,洛瑜依旧对贤妃谈不上喜欢。
洛瑜不欲和贤妃深交,她服了子:
“嫔妾还事,行一步了。”
道这么大,洛瑜要行,贤妃得让开。
贤妃抬手,仪仗顿时朝一旁让了让,锦绣似拧眉不满,但贤妃却好脾气道:“洛嫔妹妹事,让她行也无妨。”
洛瑜走后,锦绣吐槽道:
“娘娘作甚对她这么好,瞧她这脾气,真当这是将军府,谁都不放在眼底?”
娘娘好心好意劝解她,她却没放在心上。
锦绣一见洛嫔不以然的模样,心中憋好大的气,更可气的是,洛嫔竟敢让娘娘给她让道!
真是没规矩!
贤妃脸上情绪寡淡,抬手抚额道:
“够了!”
话落,忽然从一旁传来一道嗤笑:“看来我们贤妃娘娘这次收买人心的招数不好使了?”
淑妃被宫人扶着,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嘴角挂着抹十分明显的讽笑。
待站定,淑妃睨了眼贤妃,轻呵了:
“可不是所人都会被你这副假模假样骗过去,贤妃这做老好人的功夫,不如宫去好生琢磨琢磨,怎样才把皇上请到翊含宫去,好皇上诞下一位皇子,来寥解这膝下苦闷。”
“你——”锦绣似要说什么,却被贤妃抬手挥下,锦绣咬唇,面对着淑妃敢怒不敢言。
贤妃脸『色』平静,丝毫没被挖苦的不虞,她唇角抿出一抹幅度:
“本宫可天生子女缘浅,不比淑妃姐姐早早诞下大皇子,大皇子聪慧伶俐,让人看着欢喜。”
若是旁人夸奖付铭,淑妃只会与荣焉,可这话从贤妃嘴中说出来,除了让淑妃生出警惕外,再无其余感觉。
淑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贤妃看似温和不争,却比谁都心狠手辣!
淑妃嘴角的讽刺早消失不见,她眼神冰冷地看贤妃:
“真希望贤妃一直可以笑着走下去!”
贤妃拢青丝,浅笑:“承蒙淑妃吉言。”
口头争,淑妃素来说不过贤妃,她冷哼一,带着后的宫人离开。
连番被洛瑜和淑妃气到,锦绣咬紧了唇瓣:
“娘娘是脾气太好了,才让这些人都敢爬到您头上来!”
脾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