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一白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视线中,凌初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翻身坐了起来:“安舒林,是你的马车撞了我!”
“不能全怪我,我的马车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谁让你突然窜了出来……”安月艺满眼厌恶,自己可不是冤大头,任人宰割。
“你要负责帮我治伤!”凌初雪不依不饶,自己没了月银,无法看诊,若是回去相府,让府医来治,肯定会丢死人的。
“我的马车撞了人,我当然会让大夫治好你!”请个大夫看诊开药而已,一锭银子就可解决。
凌初雪轻哼一声,算他识相,否则自己就闹到安国候府,让他们一家都不得安宁,眼角扫过那方面纱,凌初雪眼睛转了转:“找个厉害的大夫,帮我把脸上的疤痕也去掉!”难得遇到冤大头,不用白不用。
“你脸上的疤痕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又不是我的马车撞的,凭什么让我花钱请大夫,为你恢复容貌?”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凌初雪抓住个冤大头,就死不放手了。
“我脸上的伤,可是你妹妹弄的!”凌初雪强词夺理。
“那你去找我妹妹请大夫吧,我告辞了!”给脸不要脸,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看她一眼,自己就恶心的半天吃不下饭,为了自己能够长命百岁,还是早点远离这讨厌之人的好。
安舒林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真的不打算理会凌初雪了。
凌初雪急了:“你撞我的伤,还没给我医治呢!”算了,先治完身上的新伤再说,至于那块疤痕,总会找到机会医治的。
“我只负责让大夫医治你身上的新伤!”安舒林高昂着头,语气微冷,目光不屑。
凌初雪皱紧了眉头,不悦道:“好!”医治自己脸上的疤痕,是大夫来,他只需要拿银子即可,居然还这么不情愿,真是小气。
精神放松下来,身上的疼痛更加厉害,凌初雪惨呼:“我的胳膊,好疼!”
安舒林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好像是脱臼了,我来帮你接上!”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安舒林一手抓着凌初雪的胳膊,一手按着她的肩膀,猛然用力。
“啊!”钻心的疼痛袭来,凌初雪惨叫一声,胳膊没接上。
安舒林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手笨了点,我再试试!”敢敲诈自己,不给她点教训,自己就不是安舒林。
再次用力,胳膊依然没有接上,凌初雪疼的惨叫连连:“你这么笨手笨脚的,还接什么接,想疼死我是不是,快送我去找大夫!”
江王府
“你想迎娶凌希惟为王爷妃?”江王端着茶杯,饮茶的动作却猛然顿了下来,目光幽深,江佳文对凌希惟的爱慕,江王多少知道一些,可凌希惟对他无意之事,江王也看的出几分。
“是!”江佳文站在江王面前,意志、语气皆坚定。
“凌希惟和墨齐不是两情相悦么?”每年一度的元宵花灯节,她都是拿景轩王府的鸳鸯贴进宫的。
江佳文急声解释:“其他的名门公子也有拿贴子过去,不过,墨齐的速度最快,惟儿就接受他的贴子了。”言下之意,凌希惟拿景轩王府的鸳鸯贴进宫赴宴,只是因为不想驳景墨齐面子。
“你确定凌希惟不喜欢墨齐?”江王终日困于朝堂之上,协助皇帝处理国家大事,对年轻男女之间的事情,自觉看的可能不如他们透彻。
再加上,景墨齐除了邀请凌希惟去花灯宴外,其他时候也没什么特殊表示,江王也不是特别肯定,凌希惟是不是喜欢景墨齐。
“当然确定。”江佳文重重点头:“惟儿一直将墨齐当普通朋友的!”否则,在红色花丛中,凌希惟就会直呼他的名字墨齐,而不是称其为王爷。
“那凌希惟喜欢你吗?”这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惟儿后天才会及笄,对男女感情一事,还未开窍,对所有男子,都是一视同仁。”两年来,凌希惟对所有男子,都是既不疏远,也不热情,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不过,我有信心,她嫁给我后,一定会喜欢我的!”
洛阳太妃和蔼的笑笑:“王爷,佳文难得遇到喜欢的人,你就成全他吧,那凌家小姐,我也见过几次,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丞相府也是名门望族,与咱们江王府是门当户对……”
“是啊,王爷,我也觉得那凌小姐不错,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呢!”江王妃也笑眯眯的在一旁打边鼓:“她过了门,帮着分担一些事情,我也可以轻松轻松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联合攻关,江王也招架不住了:“好吧,本王立刻命人准备聘礼,不过,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凌希惟是凌震的女儿,事情还是得和他商量商量,否则,咱们抬着聘礼去了,人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一切听凭父王做主!”江王答应他娶凌希惟了,江佳文欣喜若狂,江王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江佳文心思单纯,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望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他,江王摇摇头,这孩子,根本没长大,但愿娶亲之后,能够成熟、稳重一些……
医馆,凌初雪看诊完毕,从内室走出,夏天很热,戴着面纱太闷,凌初雪就摘了下来,刚才她被车撞的发髻凌乱,还未来得及梳理,丝丝墨发自脸颊垂下,将那块难看的疤痕遮掩,安舒林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除去那块疤痕,凌初雪还蛮漂亮的……
嘴角轻勾出一抹悠美的弧度,原本打消的计划,还是再次实施吧,到了嘴边的美肉,没理由不吃……
将军府,慕容怡然生辰,喝了很多酒,宾客送走后,她已经醉的眼神迷蒙,脚步踉跄,被丫鬟们扶回房间。
醒酒汤,毛巾,热水的伺候完毕,天色已经不早了,慕容怡然睡的香甜,凌希惟正欲告辞离去,一名小丫鬟拉上了窗帘,房间中顿时漆黑一片,一缕盈盈的暖暖光芒自房间徐徐散发。
“咦,哪里来的光?”小丫鬟惊呼:“大小姐睡觉最讨厌光了,快把光遮住!”
凌希惟循着光线望去,目光停留在自己腰间的玉蝴蝶上,心中一惊,快速摘下,放进衣袖中,顿时,房间恢复了刚才的漆黑,点点光亮却透过衣服,缓缓向外绽放,凌希惟无奈,正欲告辞离开,身后突然响起慕容怡然含糊不清的声音:“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小丫鬟们依次退出房间,凌希惟拿出了袖中发光的玉蝴蝶:“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觉了。”
慕容怡然轻揉着疼痛的额头,摆摆手:“没事,你这玉蝴蝶哪里来的?”
“从宝斋行买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只会发光,以前它很正常的……”话未落,凌希惟突然想起,这对玉蝴蝶,有一只是景墨齐送她的……
急忙将玉蝴蝶举至眼前察看,望着上面串的丝线,凌希惟雪眸微眯,这只发光的玉蝴蝶,就是景墨齐送自己那只。
他送她时,上面没有丝线,凌希惟为了佩戴,串上了几条桃红色的丝线,与从宝斋行买的玉蝴蝶上的丝线有些不同,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那你走运了。”慕容怡然神秘兮兮:“发光的玉蝴蝶,是罕见的冰玉天然形成,未经过任何打磨,世上只有两只,传说,它是大越开国皇帝与皇后的订情信物,宝斋行那些玉蝴蝶,虽然贵重,却也是效仿这两只玉蝴蝶的仿造品……”
凌希惟眸光闪了闪:“那这订情的玉蝴蝶,是一代一代往下传的吗?”
慕容怡然点点头:“一直都在皇室中流传的,据说,这是坚贞爱情和幸福生活的象征,凡得此玉蝴蝶的男女,必定生活和美,白头到老,三年前叛乱时,这对玉蝴蝶下落不明,没想到居然被人卖到宝斋行去了,那宝斋行的掌柜也是蠢货,人家成对卖给你,你也成对卖出去嘛,干嘛要分开……”
“可能是,那人只卖了一只给宝斋行!”凌希惟敷衍着,不自然的轻咳几声:“玉蝴蝶一直都是皇帝和皇后保管吗?”
“当然不是。”皇帝和皇后哪会白头到老,幸福一生:“开国皇帝和皇后死后,玉佩一直在他们的后代子嗣中流传,几乎每一代,都会出一对令人羡慕的贤伉俪……”
轻轻叹了口气:“当年的景轩王和景轩王妃是人人羡慕的好姻缘,可我知道他们没得到这对玉蝴蝶,否则,两人不会英年早逝……”
“惟儿,你只得了一只玉蝴蝶,另一只还不知在谁手中,你的姻缘只怕要耽搁一段时间了。”慕容怡然的声音有些低沉,随即又欢快了起来:“不过你放心,你一定会有美满姻缘的,和心爱之人白头到老……”
突然,慕容怡然脑海中浮现景墨齐英俊冰冷的面容:糟糕,万一惟儿嫁了别人,他怎么办?他完全有能力和实力阻止惟儿嫁给别人……
等等,这玉蝴蝶是从宝斋行买的,宝斋行可是景墨齐开的,难不成,是他故意让人卖了这只玉蝴蝶给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