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唐阿尤道,特别是验尸。他看见我验一次尸就会很凶的骂我一次,晚上回府了还不给我饭吃呢。
但他说归说,却从未冷落你,更不会威胁你若是继续验尸,则断绝父女关系。
唐阿尤有些不可置信:为何要断绝父女关系?我喜欢这些,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为何要这般厌恶我?
她道:你这么一说我想想也是。虽不给我吃饭,但厨房一直有馒头热汤饿不着我,每次说要打我,戒尺拿在手里,只要我撒撒娇,他便不生气了。
唐知府是个好父亲。康知灼和唐知府见过几次面,凭着他的直觉,这倒是个好官,好父亲。
将军是和太师意见冲突吗?唐阿尤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何止是冲突!
康知灼自嘲一笑:小破孩,懂什么。
唐阿尤气呼呼地:你才小破孩,我早就到出嫁的年纪了。
康知灼看着面前这女子,今日难得姑娘家打扮,虽未施粉黛,倒依旧肤如凝脂,明眸皓齿。
他不由和当初在温泉里睁着大眼看他脱衣服的小破孩结合在一起,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走吧,前院热闹着呢,别在这呆着了。
唐阿尤也跟着起身,她走在前,康知灼走在后面。
他抬头正要说话,却见阿尤的裙裳后摆似乎脏了,他喊了一声:唐姑娘,你裙裳脏了。
唐阿尤低头看:哪?
康知灼上前隔空指了指裙裳的地方:诺,就这。看着颜色,你受伤了?
唐阿尤身子一僵,算算时间,几乎要哭出声了,这实在是太尴尬了,捂着脸往前跑,结果才跑了几步又突然收住脚步,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康知灼忙走过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唐阿尤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闷闷道:大人你先走吧。
不能再走了,她这一走,血流得更多,没一会儿只怕裙裳会更脏,关键是可能会把地上也弄脏。
可是受重伤了?要我找个大夫?
唐阿尤摇头,语气又急了几分:你先走吧。
康知灼也不再坚持,走了几步却又回头,走到阿尤面前:你你可是来来那个了?
唐阿尤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大人见笑了。
康知灼:这种事情,见笑什么!
他忙解开自己的披风,二话不说给阿尤披上,又打横抱起她:冒犯了。
唐阿尤腾空而起,脸埋在他胸口不敢抬起,直到她被放在刚刚坐着的大石块上。
康知灼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面色看似如常,实则耳垂都泛红了:你在这坐着,我去去就来。
阿尤就这样看着他一阵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