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箴道:;想不出法子,就只能边走边看了。
玉杉道:;兵将们还好说,要是百姓呢?
梁文箴道:;那就看是什么样的百姓了,能骑马的话,跟着骑马,不能的话,就只能走了。
玉杉神情有些落寞,只觉自己的行为,又叫无辜百姓跟着受累。
玉杉低顺了眼眸,道:;若是小孩,或是女子呢?小孩还好办,大不了我抱着就是了,要是女子,倒不好办了。
梁文箴打趣道:;亏你还知道,你都跟着跑了多久了?
玉杉道:;那不一样的。
梁文箴继续笑道:;不一样么?
玉杉道:;当然不一样了。您想,我这一路上,前面这些天,一天并没有走多少路,饶是这样,您之前还想把我扔在昭阳城内呢。
梁文箴苦笑一声,玉杉此时所说,都是他之前劝玉杉时所说的话。
玉杉道:;所以,要是女子的话,倒真不好办了。
梁文箴道:;等来的人中真有女子时再说吧。大不了,给配辆车。
玉杉道:;看来,只好这样了。
梁文箴道:;这件事,先这么定了,你还有什么事要说么?
玉杉道:;我能有什么事,您能带我同行,我便知足了。
梁文箴道:;你没什么说的,那我便有话要问了。
玉杉陪笑道:;您有话请问便是。
梁文箴竟也变得吞吞吐吐地道:;罢了,我不问了。
玉杉道:;这可奇了,又要问,又不问,这是什么意思?
梁文箴道:;你也知道别人有话不说时,挤得你心里难受。
玉杉笑道:;这点事,您还这般计较。
梁文箴道:;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不许再瞒着我。
玉杉道:;我知道,可是,我也不是真想瞒着您,那时,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说。
梁文箴道:;罢了,说归说,笑归笑,我问你,程太医这人你怎么看?
玉杉不听程墨山还好,一听程墨山,登时来了火气,不无恼怒地道:;还说他呢,昨儿说好了不给我说出去,回去就跟璟王那边说了,他可真是太医,真就只拿皇家人当他主子。
梁文箴见女儿恼怒中还透着一股小儿女的娇憨之气,道:;行了,这又算得什么事?咱们大晚上,冒着雨把他请过来,殿下那边能不问个所以然么?
玉杉一时语塞。
梁文箴道:;你啊,特不爽快。除去昨日,你觉得他怎么样?
玉杉心道:;他怎么样,又与我什么相关?口中却只是敷衍道:;他医术好,在宫中浸淫多年,想必,要么没什么污点,要么,便是有大手段、大谋划。这个,我与他相识日短,也不敢断。以往他倒是同咱们家有些来往,那时我终究没同他说过几句话。仿佛听说上回杉儿中毒时,他没少跟着跑前跑后的。京中文弱书生也好、太医也好不止他一个,但能主动提出到军中来的,却只有他一个。
梁文箴道:;那你呢?
玉杉道:;我不同的,在军中,再怎么着,我有您能护着。可是,他没有人护着,虽说不十分要让他去最前线吧,可是到底这一路上,不及在京中高床软枕的。
梁文箴道:;还有么?
玉杉道:;什么还有么?
梁文箴道:;砚冰这个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玉杉道:;您一向称他一声贤弟,想来是与他有些交情的,怎么又来问我呢?
梁文箴道:;那是我怎么样看,我想问的是你怎么样看。
玉杉笑道:;没头没脑的问这个做什么?
梁文箴道:;其实他这个人,心挺好的。
玉杉道:;我知道的。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知道那件事,怨不得他的。只是,我心里不痛快,他要没答应我,说了也就说了,他又答应了我,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梁文箴笑慰道:;好了,别埋怨他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再怎么着璟王是王爷,又是监军,很多事,不能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