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看。”钱枫朝衣领里掏了好久,终于翻出一本皱巴巴的书来,“所以啊,我又带了下卷,就是要治你这个不安分的毛病!”
钱枫将皱巴巴的书敲在辞镜头上,这一下倒是不痛,辞镜下意识捂着书,将它从头上取下。
“你这是什么癖好,还特意强迫我看你的书?”辞镜对这光亮,勉强才认出书面上书写的几个烫金的大字。
“那不是要消遣时光嘛!”钱枫干笑几下。
这书面已经被他揉得泛白,连书角都已经卷起,这书是从他衣领中掏出来,这时还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汗臭味,辞镜这时眉头紧皱着,嫌弃极了。
辞镜哗啦哗啦翻动着皱巴巴的书,随意翻到一页,这一面大大的野草画面占据大半的空白,而另一面,他用寥寥几句介绍它的来历和用途。
“心口草?”辞镜又翻了一页,手指这时突然压住一角。
“你不是说,这传闻是无稽之谈吗?怎么还专门将它写入书里了?”辞镜说着,嘴角已经扬起或有或无的笑意。
“这……这写入书里还有什么稀奇的,草集草集,自然是要整理不同的草!”钱枫不自在地坐在长凳上,面容还有些急促。
“我都是顺便一写。”他于是说道,“反正你都要好好看,这可都是我半生的心血!”
辞镜无心地点点头,却还一直看着心口草的来历。
夜渐渐深了,辞镜坐在桌前轻轻翻动着草集,屋内已经响起钱枫震耳欲聋的鼾声,一阵一阵地传入夜幕中。
次日清晨,辞镜哈欠连天地从桌前站起,舒展着身体,还顺便在院里压着腿,老婆子朝菜园子泼着洗脸水,乍一看院子里的辞镜,一时间都移不开眼。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钱枫整理着衣裳从屋里走出来,他看到坐在院子里大石头上的辞镜,还有些惊诧。
“你没睡?”
辞镜挂着黑眼眶,支着头,抬眼皮都成了困难。
“你打呼噜这么大声,哪有人受得了?”辞镜哈着气,用另一只手撑着下颌。
这时,老婆子端着热乎乎的馒头走来,“就是想,钱大夫睡得好,别人都睡不好了,你的声音都穿过墙,吵得老头子和俺都睡不着!”
钱枫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还是朝她露出赔罪的笑来。
一块馒头还没塞进嘴里,院子外就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
“钱大夫,钱大夫……”
辞镜远远看见栅栏旁蹦出一个脑袋,紧接着那人又沿着栅栏跑进院子来。
“钱大夫,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这男子气喘吁吁撑着膝盖,缓了好几口气才说出清楚的话,“你……你去村头的那家大娘家里看看吧!”
“大牛子,是大娘出什么事了?”老婆子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牛子满脸是汗,辞镜眼看着这早饭也是吃不成了。
“辞镜,把我药箱子带着,咱们走!”钱枫紧跟着大牛子跑出去,只是简单跟辞镜吩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