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摇摇头：“站在秦啸的角度，他输了，但站在我的角度，也不算赢，顶多就是把两家的产品又重新拉回到了同一个起跑线前。”

“谁胜谁负，只能下一局见分晓了....”

“什，什么意思啊？”马兴又懵了。

“老季，我想享受一下这个敌军溃退的美好午后，能否请你给马兴解释一下呢？”陈康把球踢给季岳。

季岳清了清嗓子问道：“小马，你知道田忌赛马吗？”

“知道啊。”马兴点点头。

“秦牌苹果醋呢，占尽先机，约等于一匹中等马，你们金农牌苹果醋呢，仓促应战，相当于一匹下等马。”季岳举例子。

“下等马自然是跑不过中等马的，所以你们陈总一开始就回避了和秦啸的主动竞争，甘心把超市的市场份额拱手相让。”

“秦啸忍了一个礼拜，一方面是在等你们主动送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清你们的底牌，可一个礼拜过去，金农牌苹果醋还在角落里吃灰，于是，他忍不住了。”

“之后的一个礼拜，秦啸毕其功于一役，试图直接把两家产品的竞争差距彻底拉开，某种意义上，他成功了。”

“秦牌苹果醋结合美容养颜的概念，瞬间让它从中等马变成了上等马，这种时候，如果你是陈康，你会怎么做？”季岳把问题抛回给了马兴。

“我？”马兴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下等马是不可能跑得过上等马的，所以我会放弃这批货，等汉北那边发来新货再，再跟秦啸斗！”

季岳摇摇头：“可你想没想过，你们的新产品，也无非是更换了新包装而已，没有美容养颜概念的加持，本质上跟最初的秦牌苹果醋一样，是一匹中等马。”

“中等马面对上等马，还是毫无胜算，反而白白浪费了时间。”

“额....”马兴词穷了。

季岳笑了两声，拍了拍马兴的肩膀，安慰道：“小马，你不用懊恼，因为在此之前，不论我还是秦啸，都想不到你们陈总要怎么破局。”

“换句话说，我们都被他玩了。”

陈康端着茶杯，看着窗外的街景，内心一片安静祥和，他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

“可陈总为什么说秦啸输了，我们也没有赢啊？”马兴挠了挠头。

季岳耸了耸肩膀：“就是因为你们陈总这招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毒计啊！”

“经此一役，秦牌苹果醋苦心经营的品牌形象彻底毁了，从上等马又跌落回了中等马的身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顾客有了购买金农牌苹果醋就免费获得秦牌苹果醋的经历，以后你再让他们花8块钱的原价买秦牌，他们还能接受吗？”

“站在你们陈总的角度，这批下等马的产品算是物尽其用，但也仅此而已，想要看真正的胜负，还要等你们的新产品到了再说，所以说，你们也没有赢。”

马兴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我觉得我们赢了，你看秦啸都气成那个鬼样子了。”

陈康终于回过头说道：“秦啸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智慧遭到了我的侮辱，他没办法接受秦牌苹果醋的品牌形象被我用这样的招数抹黑....”

“其实他忽略了一个道理，没有企业品牌力作为支撑的产品品牌形象，是十分脆弱的，就好像手里的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我懂了！”马兴异常兴奋道：“您的意思是说，秦啸和他的秦氏投资不过是一盘散沙！”

季岳挑起大拇指，赞叹道：“小马这个悟性，绝非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