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康看着徐胜利无辜的眼神和他手里的八毛钱纸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过于残酷的现实。

从早上开始，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不断挑战着他的承受底线。

毁灭吧！累了。

陈康在心里默默嘶吼着。

马兴从头至尾的目睹了这场“推销惨案”，作为一名销售人员，他对陈康此时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

明明都已经把一切能做的做到位了，可人家顾客就是没钱，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额....那我走？”徐胜利看着默不作声的陈康和马兴，尴尬的问道。

陈康忽然醒了过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誓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第一瓶苹果醋卖出去。

不是他顽固，而是他知道，如果今天失败了，以后当他再遇到难以打开局面的情况时，就会习惯性的选择放弃。

陈康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等等！”陈康好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两位兄弟，我，我，我没骗你们，我真没钱了....”徐胜利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陈康步步紧逼，直到把徐胜利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

“....你，你要干什么？”徐胜利非常害怕。

陈康在他恐惧的目光中，忽然变换表情，卑微道：“徐哥，钱，我借你！求你买一罐苹果醋吧，让我开个张也好啊....”

徐胜利手足无措的靠在货架上，心想这个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马兴则是目瞪口呆，他真的没想到，陈康竟然会出此下策。

徐胜利虽然想不明白陈康的目的，但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罐苹果醋，送五瓶酱油，自己钱不够，对方还要借自己钱，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不，不了，同志，真的不用了，我媳妇不让我管人家借钱的....”徐胜利再次拒绝道。

陈康眼中的怒火更盛，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徐哥，你不要骗我啊。”

“我，我没骗你，我媳妇管我管的很严的....”徐胜利偏过头，避开了陈康炙人的目光。

“塑料袋！”陈康头也不回的喊道。

马兴赶紧跑去收款台要了一个塑料袋，递到了陈康的手里。

“你别动啊！”陈康恶狠狠的说道。

“嗯嗯....”徐胜利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他真的好怕陈康一个不冷静就叫人围殴自己。

陈康吹开塑料袋，转身走回展示区货架旁，随手抓过一罐苹果醋扔进了袋中，又让马兴把五瓶东星酱油也放了进去。

“给你，走吧。”陈康把塑料袋粗暴的挂在徐胜利的手上。

徐胜利以为他要强卖给自己，不敢接，手一抖，塑料袋差点掉在地上。

“拿稳了！白送给你的，怕什么？我告诉你，这袋东西要是砸了，你也不用回家了！”陈康看着塑料袋要掉，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妈的，一分钱不要，白送你一袋子好东西，还不珍惜！

“哦哦....”徐胜利被陈康吓得攥紧了塑料袋的提手。

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弱弱的问道：“这，这，这是白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