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陈康也笑了。
沙政道往沙发旁走去,随口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把人家培训会给搅和了?”
陈康眉头一皱,在脑海中飞快搜索到底是谁泄的秘,他虽然拿这件事威胁过史副处长,但并没有真的这么做,只是一种使自己利于不败之地的手段罢了。
但当沙政道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形势立马就发生了逆转,因为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说啊,你不是一向能说会道的,怎么不说话了?”沙政道坐在沙发上问道。
陈康低着头走到沙发旁,诚恳道:“沙书记,我承认自己冲动了....”
“嗯?”沙政道的语气陡然尖锐。
陈康已经百分百确认,沙政道叫自己来就是为了在临行前敲打敲打自己,让自己不要太嘚瑟。
“对不起,是我不冷静了。”陈康像个开学忘带暑假作业的孩子。
“你道的哪门子的歉啊?”沙政道问道。
“我....”陈康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脱口而出:“啊?”
“别人侮辱你们康琴厂,你作为厂长奋起反击,何错之有呢?”沙政道纳闷。
陈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咕咚一下坐在沙政道的旁边,笑着说道:“沙书记,您没怪我啊?”
“你认错倒是认的快。”沙政道笑骂道。
陈康挠挠头发,尴尬道:“你刚才那神态那语气,我还以为谁向您告我的状了呢!”
“这话没错,这几天是有好多人旁敲侧击的告你陈康的状。”沙政道说道。
“啊?”陈康又垮了脸。
“啊什么啊,你又没做错,怕个锤子?”沙政道一激动连家乡话都说了出来。
“我,我不是怕影响不好嘛。”陈康回答。
“影响确实不好。”沙政道直说道:“底下有人传我沙政道瞎了眼特批你们康琴厂参加南交会,说我识人不明,用人唯亲....”
“咱们也不是亲戚呀?”陈康反驳道。
“有人传你是我远房外甥....”沙政道不苟言笑。
“操,这也太过分了!”陈康气不打一处来。
沙政道瞪着眼睛虎着脸质问道:“怎么滴,当我沙政道的远房外甥还亏了你了?”
陈康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沙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造谣的人太可恶了,您应该严肃处理他们!”
“哈哈。”沙政道摇摇头,叹气道:“站在我这个位置,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放大无数倍去看,要是底下传点闲话我就处理一批人,那我这个省高官别的工作就都不用干了。”
“是是是。”陈康认同道。
“外人不理解,但我沙政道问心无愧,只是发展趋势来讲,你的康琴厂比汉北任何企业都配的上这个南交会的资格!”
“我相信你陈康也是这样想的,你我之间既不存在利益瓜葛,也没有亲属关系,我选你,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相信你能为汉北带回成绩和荣誉。”
“所以,陈康,不用去管别人说什么,好好努力,用实际行动去堵住那些人的臭嘴!”沙政道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沙书记!”陈康坚定道。
刚刚那一刻,他竟然从沙政道的眼里看到了隐藏着的愠怒。
都说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但不代表他们的心里没有火气!
“等你回来,咱们就开始推进打造东川县产业中心的工作!”沙政道没有收回手。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陈康以诗明志。
“好!”沙政道握紧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