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动作轻柔,珍之又珍地将谢楚的发丝拢在掌心,生怕弄疼了她。
他掌心带了一层薄茧,指节修长,根根分明,极为好看。
谢楚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一双杏眼因为舒服轻轻眯起。
总算明白了小黑和小白为什么这么喜欢被人撸毛了!
她下辈子也当一只猫吧,找一个人美心善的铲屎官,每天不愁吃不愁喝,还有人帮撸毛!
不的神仙的日子是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又温馨,只有一旁的烛火燃烧时不时爆出的噼啪声。
谢楚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快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过去。
将一头乌黑柔顺,泛着光泽的墨发擦干,萧岐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
小姑娘长得好看,头发也好看,他当初怎么会脑抽想要退婚呢?
将手中的毛巾挂回木架子上,萧岐抬眼一看,才发现谢楚睡了过去。
看到她脸上的疲倦,和眼底的乌青,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睡着了的小姑娘,眉目舒展,嘴角含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张莹白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少了一丝清冷,多了一丝娇艳。
才平复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萧岐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床上,替谢楚褪下了鞋子。
白皙粉嫩的小脚丫可爱极了,泛着微微凉意,萧岐伸手捂了捂,捂热乎了,才满意地把一双脚丫子塞进被子里。
他将被子掖了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盈的吻,又在床边发了会儿呆,这才吹灭了蜡烛,抬步离开。
转身将门锁好,萧岐摸了摸锁骨上的小牙印,笑得一脸痴汉。
医行云提着灯笼回来,看到这边乌漆抹黑的人影,吓了一跳。
他咽了咽口水,举着灯笼仔细看了看,就看到一脸傻兮兮笑容的萧岐。
医行云:……就挺秃然的!
不过楚妹子不是还没嫁给他吗?就敢这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夜闯香闺,当他们这些人不存在呀!
萧岐同样也看到了医行云,脸上的笑意一收,眼神一瞥。
看什么看?嫉妒?
医行云想到他揍人的狠劲儿,身上又疼了起来,惹不起,惹不起!
想他才见到萧岐的那一天,嘴上秃噜瓢似的,一个没控制住,将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话说了出来。
他至今还记得萧岐当时黑沉的脸色。
直接二话不说将他提起来揍了一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而且这家伙奸滑得很,打哪里不好,偏偏挑着他最看重的脸打!
他一时气不过,每每见到他总要贱贱地上去挑衅那么一两句。
次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几次过后,他再看到萧岐,就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似的。
医行云怂怂地拿着手里的灯笼,谄媚地上前两步,“大兄弟,溜达着呢?晚上夜路不好走,灯笼给你!”
他鞠了老大一个躬,将手里的灯笼双手奉上。
这般阿谀奉迎的模样,像极了宫里的狗腿子老太监。
萧岐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恩赐似的将他手里的灯笼接过,嘴里冷哼一声,“退下吧!”
医行云有模有样的弯了弯腰,“喳!”
很有作为一个狗腿子的觉悟!
为了他这张俊美的脸蛋,憋屈一点又怎么啦?
萧岐颇有些嫌弃地拿着灯笼,看到的医行云一溜烟儿跑回了房间,轻嗤了一声,拿着灯笼提步离开。
小姑娘怎么不把他捡回去呢?他也可以!